“難道是陛下與右相秘密商議的結果?”姚閣老一個機靈,但可惜白穆林夫婦稱病,最近幾次的宮宴都沒有出席,而他那幾位兒子也都各有皇明在身,沒有出現在這大殿之上。
藍月仙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死死的瞪著秦菁。
秦菁這才微微一笑,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道,“的確是白四公子親往西楚帝京與本宮傳的父皇密旨,所以本宮才會不顧一切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卻不知道父皇所謂何事——”
她說著,便是蹙了眉頭,滿眼憂慮的抬眸想殿後出口處被幾個小太監架著的“景帝”看去。
“殿下!”殿中氣氛正在凝滯間,她身後大殿正門的守衛突然讓開一道路來,一個她近身的侍衛身後帶著杜明遠等人火急火燎的衝進來道,“太醫請來了!”
藍月仙一驚,臉上血色這時方才褪的乾乾淨淨。
她的原意是要讓人裝病然後帶下去,到時候前朝慌亂後宮不安,誰都顧不得她,景帝的病情怎麼都由著她來編排,說他中風不起也好,說他一命嗚呼也罷,總之是萬無一失,可是現在——
秦菁生生堵了她的退路,要在這大殿之上百官面前親當眾給景帝診病?當眾給這個根本就沒有病的假皇帝診病?
太醫裡面是有她的人,可是人多眼雜,現在她孤立難支,那些朝臣虎視眈眈隱隱呈現出倒向秦菁一方的架勢,她拿不準。
這樣一心虛,她背上登時出了一身的冷汗,幾乎把裡面兩層衣衫都在瞬間溼透了。
秦菁坐在椅子上,還是一副尊貴安詳的姿態,略一抬眼皮對杜明遠道,“藍氏說父皇突發惡疾,大約是有中風之狀,勞煩院使大人和諸位太醫盡心為陛下看診。”
杜明遠雖不歸秦菁所用,但自從有了初始那次無上賊船的經歷,實際上,也算是半個她的自己人。
“是!”杜明遠躬身行禮,說著就起身帶著一眾太醫往殿中去了。
那幾個小太監把“景帝”護在中間一時間進退不得,往後退了退再退了退,都去看藍月仙,再得到主子的指示之前,誰也不敢讓人近假皇帝的身。
秦菁揮揮手,蘇沐馬上帶人過去推開主位上的酒桌,在後面把墊子鋪好。
杜明遠看著那個幾個小太監遲遲未有動作,一臉的狐疑道,“幾位公公,陛下這個樣子,老朽無法問脈,勞煩幾位把陛下暫且移到那邊的墊子上去吧。”
幾個小太監不懂不語都在看藍月仙。
這麼明顯的看下去,肯定馬上就要露餡,藍月仙被逼得急了,一咬牙快跑幾步搶上前去,橫臂一攔擋在“景帝”勉強鏗然怒道,“榮安你放肆。陛下萬金之軀,豈是容你這般踐踏侮辱的,讓重病之中一國之君躺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給你診脈嗎?我大秦開過八百年來,幾時有過這樣的規矩?你馬上讓他們退下,本宮要帶陛下到內殿休息!”
她盛氣凌人的一聲斷喝,卻未能撼動那些堵在門口的侍衛分毫。
秦菁遠遠的看著她,誰都沒有發現是在什麼時候,這個素來喜歡以一抹淺笑的表情示人的皇朝公主,突然之間就換了張冷到讓人遍體生寒的面孔——
唇角笑意斂去,眸中顏色森然。
坐了半晌之後,她那個雷打不動的坐姿終於換了,抖了抖裙角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著僵持在後殿門口的藍月仙等人走過去。
她沒有說話,身後的侍衛也一個未隨,但是行走間卻就是有那一種衝破雷霆之勢踽踽獨行的凜然風姿,所有人都不覺的退讓開去,看著她穿越人群走到藍月仙面前站定。
藍月仙也是頭次見她這般冷肅的面容,心裡不由的一個輕顫。
秦菁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的看她,出口的每一個字也都如她此時臉上表情般靜無波瀾,“本宮最後再糾正你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