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夜話,天上兩星點點,看起來那般接近。
藏劍所畫的青城的病者畫像,她已看過,確是形容枯槁,認不得是誰,拿出來給蓮心看亦是如此,樂菱不甘心,仍跑到雲山客棧附近轉悠,這一回她不打聽那“裡頭”的是誰,而要看看“外頭”的是誰。
照她想來,凡是盯梢之人,無論如何掩飾,眼睛總也離不了那扇大門,然而兜了一圈兒下來,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懷疑物件。
這個時候,雷巽坤自裡頭出來了。
若是盯上這間客棧,沒有不跟上他的道理,樂菱想及此處,便不著急,只上到一家酒樓高層,遠遠瞧著他離去,以及,那些若有若無卻不免有些不同尋常的尾巴。
“好呀,全都跟上,讓我看看你們都是誰。”樂菱一路尾隨,那雷巽坤步伐悠閒,目標卻很明確,走著走著,樂菱認了出來,這倒像是去韓家的路,心下疑惑,心說難道他同韓家還有什麼關係,腳邊突然射下一枚石子來,她停住,便覺身後也有人停住,知道這是藏劍發予她的警示,便乾脆轉了方向,暫不去跟。
等過了一會兒,她身後那隻黃雀散去,她又疾步追上。
遙遙便聽見打鬥之聲,不知何時,已有幾波人各自為戰起來,與他們對敵的倒是著裝統一,都是青城弟子,倘若方才樂菱未停下,恐怕此刻交戰也有她一份。
那些尾巴一見自己被發現,也絲毫不敢戀戰,能跑則跑,絕不逗留,那些弟子畢竟武功低微,轉眼便放跑了幾個,只有雷巽坤和一青城長老親自參戰的兩處,把敵人壓得毫無喘歇餘地。
樂菱一眼瞧見那青城長老所對之人正是她那日在藥鋪遇見的年輕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喚下藏劍來,“你快救他。”
藏劍冷冷瞧了一眼,“為什麼?”
“那許多為什麼,你救就是了。”她急道。
藏劍便不再言語,從地上拾了兩枚石子,一顆打穴,一顆打眼,那青城長老驀地受了這偷襲,自救之時,終於讓那年輕人找到機會,抽身去了。
樂菱鬆了口氣,轉看雷巽坤那邊,已經將尾巴拿下了。
他們這一番周折,只捉得這一個,自然要好好審問,那倒黴鬼雖只是個嘍囉,牙關倒是很緊,雷巽坤眼也不眨地折了他的胳膊,他痛得大汗淋漓,卻仍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不如我來試試?”樂菱跳出來。
雷巽坤一眼認出她來,皺眉道:“又是你。”旁邊幾個青城弟子面面相覷,顯然是方才跟她的那幾個。
總之他們沒有抓著她,樂菱坦然笑道:“這一次我可是來幫你的。”
“你有辦法?”
“你將他交給我,一炷香的功夫,我保管他什麼都說出來。”
他在青城的人面前倒是很做得主,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許是想這寧死也不肯吐露訊息之人放在手裡也是無用,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便將他交給了樂菱,由著她帶進屋子裡,他們自在門口把守,本心想不知這小姑娘會使出什麼狠辣的逼供招數,但裡頭安安靜靜的,彷彿只是談了一場心,果然一炷香內她走了出來,笑嘻嘻道:“好了。”
“這麼快?”他朝裡頭望一眼,那人好端端的,並未有什麼受刑的痕跡,只是昏沉痴傻,像是喝了迷藥,按下疑惑暫且不提,只問:“是誰派來的?”
“你可知你方才在往哪裡去?”她反問。
“韓……”他蹙眉,“若是他說謊呢?”
樂菱拍拍胸脯,“我敢保證。”
“無憑無據,保證何用?”
面對他的質問,樂菱一笑,並不同她解釋,她用的是閔姑姑教給她的法子,自然不能告訴了別人,雷巽坤無法,只得吩咐暫且將那人扣押起來,留作後用。
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