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離去了。
稍傾,容樓皺眉道:“既然我軍的騎兵過不去,秦軍的騎兵想要過來只怕也不容易,所以,你這煩惱還算不得是最要命的。”
謝玄挑眉疑道:“難道你還有什麼要命的煩惱?”
容樓“嘿”了一聲,道:“這幾日,我試遍了你軍中的所有強弓,居然沒有一把稱我的心意。”他又連連嘆息道:“它們的射程都不夠遠。”
謝玄“哦”了一聲,卻更加不解,道:“強弓,你找強弓做什麼?”
容樓沒有回答,只是面帶微笑地望向他。
突然間,謝玄似乎從他的笑容中意會到了什麼,眼中精光大盛,直逼容樓,道:“你想做什麼?射殺苻堅!?”
容樓赦然一笑道:“不過想想而已,可沒什麼把握。”
謝玄道:“其實,我朝倒是有一把名弓。。。。。。”
容樓的目光一亮。
謝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它現在遠在荊州,卻不在我北府軍中。”
容樓的目光黯然了下去,接著似有所悟,問道:“你說的可是桓溫的弓?”
謝玄點頭道:“正是。那弓名叫‘大黃’,強兩石半。當年,它在桓公手中,可算射殺強敵無數。尤其秦人一見到它,必定聞風喪膽。只可惜自桓公去後,他的絕技‘一弦三殺’便成絕響,從此失傳了。”
聽到‘一弦三殺’這個名字,容樓心中微微一動,暗道:‘原來桓溫那一招,是叫做一弦三殺。’
他兀自正尋思間,謝玄卻突然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倒把他嚇了一跳。
謝玄大笑道:“我差點忘了,你不就是那唯一一個從‘一弦三殺’下生還的人嘛。”
容樓無限感慨道:“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絕世的英雄,也有老去的一天。如果那一仗的桓溫能年輕二十歲,我便只有死在他的箭下了。”
謝玄嘆了口氣,道:“自古美人如名將,不叫人間見白頭。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會有老去的一天。”緊接著,他扮了個鬼臉,笑道:“不過,我可不想老死在戰場上。”
容樓“哈”的一聲,道:“如果這次戰敗了,我們就極可能很年輕的死在戰場上,你又想不想?”
謝玄伸了伸舌頭,道:“當然不想。”心道:那樣只怕更糟糕。
二人正說笑間,忽有小校來報,說是安公差人送的東西到了,指定要謝將軍親啟。
謝玄心中狐疑,暗想:這種時候安叔怎麼會送東西給我?真是太奇怪了。“走,一起去看看。”說罷,他拉了容樓一起隨小校出了寢帳。
燈火下,謝安送來的東西裝在一個封得嚴嚴實實的大箱子裡,僅從外面看,自然瞧不出是什麼。謝玄笑道:“好傢伙,這麼大一個箱子,難不成裡面裝了什麼寶貝?”說著,他開啟了箱蓋,定睛往裡一看,頓時再也做聲不得。
容樓見他神色有異,也探頭看下去,卻也是目瞪口呆。
箱子裡,正是桓溫的寶弓“大黃”!
一邊有小校將隨箱子送來的信箋呈給謝玄。
開啟附上的信箋,謝玄才得知,原來謝安是從桓衝那裡借來的這把弓。信上,謝安只說覺得戰場上需要,所以向桓衝開了口,而桓衝雖有不捨,但礙於顏面,也只得把弓借了出來。但至於為什麼他會覺得戰場上需要這隻弓,謝安卻是隻字未提。
謝玄、容樓二人面面相覷了良久,俱說不出話來。之後,謝玄率先打破沉默,長長舒了一口氣,道:“此時此刻,我已經搞不清楚指揮這次抗秦之戰的人,是我謝玄,還是遠在建康的安叔了。”
容樓既便還有疑惑,卻也不得不讚道:“安公的神機,果然凡人難測啊!”
轉頭,他瞧了眼身後黑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