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躬身施禮。
“臣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他說道,“盧思安查的蹊蹺,姜文元拒收封賞拒的蹊蹺,而陳相公話說的也蹊蹺。”
“所以這件事根本不在怨望。”皇帝說道,一面伸手按著額頭,搖頭無奈一笑,“看到沒,不管什麼事,好事壞事,高興的事敗興的事,朕的這些參政大臣們總能找到機會互相攻擊,芝麻大的事也能勾心鬥角,永遠是異論相攪,難得清靜。”
“陛下寬心,制衡之道難免,只要他們有功於國,倒也可以不問其心。”晉安郡王說道。
皇帝點點頭看著他笑了,一面起身。
“好了,都累了,回宮吧。”他說道。
晉安郡王施禮應聲是。
看著皇帝儀仗離開,大皇子抬起身面上幾分憤憤。
“殿下,你要去太后哪裡嗎?”晉安郡王問道,“不如一起。”
大皇子冷哼一聲,理都沒理會他轉身就走了。
晉安郡王不以為怪,微微一笑慢慢的邁步而行。
“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雛竟未休!”他慢慢說道。
大皇子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
而在另一邊,盧檢正正對著陳紹施禮。
“大人,都是下官累害大人了。”他聲音有些哽咽,“下人愧對大人的舉薦,不僅沒幫到忙,反而害的大人被人陷害…”
“思安,你說你也是,你,你怎麼去問這個了?”旁邊的人忍不住怨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這不是打皇帝的臉嗎?”
“這也怪我,不該跟他私下提起周監察的事。”陳紹說道。
盧檢正神情更難過了。
“大人,是小的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害的大人如此。”他哽咽說道。
“行事還是不夠小心謹慎啊。這官廳裡不知道安插了高凌波多少眼線。”有人感嘆道。
陳紹點點頭。
“事已至此,不要多想了。”他說道,“出去避避也好。”
是啊也只能如此了,盧檢正躬身施禮神情沮喪。
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高凌波竟然搶先燒了一把火,燒的皇帝震怒,他陳紹等人簡直是遭了無妄之災,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罵的罵貶的貶。
這件事可怎麼好?如果那個娘子此時再來找自己,自己只怕連稍微推託的話都不能說了,只能直接的勸阻了。
就如同上一次逃兵事件那樣。
陳紹苦笑一下。
或許那娘子根本就不會過來找自己。
不管怎樣。最好的就是能如夫人所說的那樣,是自己多慮了,那娘子並不會真的上京來,也不會為了這幾個兵丁的事爭功。
畢竟,不管有沒有高凌波的出手。這件事說起來都是太可笑了。
如果那幾個兵丁還活著,倒也值得論一論,死了還爭什麼,又有什麼用,更何況又是這麼難的事,人生在世要做的可做的事多得很,沒有必要做沒有意義的事。
“不過我定然會查出是誰在背後算計了你我。”他慢慢說道。“不過是一局而已,棋盤尚在,輸贏未定。”
……
“雖然如此,結果如何也到底未定,娘子不用多慮。”
幾日後,秦十三郎也說出這句話。手中端著一碗茶,坐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裡,鼻息間還有臭味盤旋,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他神情淡然。
“你說皇帝說沒聽到有人不服,所以要人去聽聽。到底是誰在不服,有多少人不服,”程嬌娘問道。
“是啊,真是可惜了,我原本想著讓我父親找機會說說此事,沒想到到底被他們提早一步,鬧成這樣,暫時這件事不能提了。”秦十三郎說道,“娘子莫急,咱們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