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慶之?”蕭將軍在朝堂上正經完了,下了朝堂常常沒正經,廖秋離聽他把吃放在前邊,慶之放在後邊,聽得耳根一顫,雞皮從胳膊長到了大腿。就知道此人要騷情了。
兩人處了十好幾年,蕭煜吹個風,他這邊的草也跟著動。
“慶之”不敢接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院子邊角,拿了一個徒良就往灶房走。忍著臭料理完了,放在盤子裡端過去,“你吃吧,我不愛這個。”
蕭將軍也不問了,自己拈起一塊來不由分說纏上去,硬要塞進慶之的嘴裡去。慶之已經不扭捏了,但不習慣的事一輩子也難習慣,青天白日逮住了就要親親摸摸,也屬於不習慣的一種。過日子哪有不磕碰的,鍋勺碰碗沿是常事,且得忍著,兩人之間相互容讓,慶之忍著蕭將軍的白日肉麻,蕭將軍忍著儘量別肉麻到床上去。不容易。
慶之喘吁吁任他親親摸摸,過了一陣,估摸著他過了癮了,才開口說話:“過兩天我要出趟門。”
“哪去?”。
“出趟活計,大概要去個四五天的,就在城郊,不去遠。”
“有好些天沒空回來了,今兒剛回來,你明兒就要走!”
蕭將軍苦著臉對著慶之耍可憐,慶之摸了摸他的頭,跟安慰一頭吃不著飽肉的狼似的,“就四五天,四五天就回。”
“將軍府也要描牆畫!”
蕭將軍忽不拉的蹦出這一句,慶之沒跟上,傻傻問他:“什麼?”
“我說將軍府也是個空坯,也要描牆畫的麼!旁的人家你描那麼起勁,自己家裡倒好意思空著!”
“……”
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將軍府居然是個空坯,居然還等著他描,先皇賜宅第的時候,居然好意思賜座半拉子的,等著將軍自己找畫匠完工?
“……你不是都不過去住的麼?”慶之試探著說了一句,意思是你都大了,還這麼鬧,我都替你臊得慌。
“那也是將軍府!門面總還是要的!”
蕭將軍就有那強行拉扯的本事,說得著說不著的,都拉到一塊兒給他當槍使。
慶之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撒硬嬌的蕭尚文,多一句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嘆氣。
“那我出完這趟活兒就到將軍府畫去?”
“不要!不許出外活兒!不許一走走四五天!”
慶之啞口無言,對著撒硬嬌的蕭尚文繼續發愣,他鬧不清楚這位祖宗怎麼忽然就黏糊上了,還不依不饒的,而且還不好哄。
“這活兒……早半個月就應承人家了……這時候才改口,說了又不算,信譽在哪?”
“哼!”蕭尚文臉上氣哼哼的,心裡卻想著到哪一步收手,才算是見好就收。
“要去也行,除非你……”
說到這兒,蕭將軍戛然而止,臉上的笑有點兒不自在,像是準備要詐誰,但又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做了個手勢,要慶之到他這兒來,他有悄悄話要說。慶之心裡難免發毛,然而還是不能不過去,過去把耳朵送上,方便蕭將軍遞悄悄話。
蕭將軍嘰嘰咕咕一頓說完,慶之唬著了,慶之沒過腦子,身子已經退出了一射開外,瞪著眼上下掃了掃蕭將軍,想:原來人的不要臉是分階段分境界的,過一段時日丟一點臉皮,士別三日,颳了眼睛也不敢認了。
蕭將軍到底有沒有幹成那樁不要臉皮的事不知道,反正轉天廖秋離早早就離家,去了京郊了。
早晨起來不見了心肝兒,蕭將軍對著滿院子新奇的臭味,喟嘆一聲,他上朝去了。
料理完正事,他照例到東宮點個卯,順便讓人把那一車的徒良送過來,借花獻佛了。
除了沈文昭之外,其餘幾個伴讀都沒吃過,夫子們也沒吃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