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才抬腳往裡走。
妻子進了裡屋照顧生病的父親,獵戶給長亭泡了茶,有些侷促得坐在桌邊,因為緊張手指不自覺得搓在一起。
長亭看著眼前的茶水,不是什麼名貴的茶葉,只是井水燒開泡了曬乾的菊花,味道卻不錯。
菊花清新的香氣驅趕了屋內潮溼的難聞氣息,長亭聽完所求開口道:“我不能妄斷人生死。”
見獵戶臉上神色一變,又接著說道:“不過既然你父親因為沒錢抓藥才病重至此,眼下你家中沒有收入,妻子幼兒又揭不開鍋,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困境。”
聞言獵戶沒有立馬應聲,表情心酸得低頭看自己瘸拐的右腿,又抬頭望向內屋。
長亭順著目光,看到他的妻子不知何時依靠在房門旁。
“或者,”長亭見他不語,敲了敲桌子,看向桌下獵戶形狀看起來有點扭曲的右腿,“你要是不想終身殘疾,我也可以幫你治好……”
“不不不!”她話音還未落,獵戶便彈了起來,“就按大人之前的意思辦。”
長亭看了他一眼。人長得高壯,面板裸露在外的地方因為常年在林中打獵被曬得黑紫,左腳小腿處不和諧得像內扭曲,看起來不像是打獵時受的傷,更像被木棍一般的東西打斷的。
有點好奇得詢問:“你腿是怎麼斷的?”
“去……去藥坊偷藥材……”那老實的獵戶面上一紅,因為偷東西有點不好意思,又不敢隱瞞,支支吾吾說道,“被……被打斷的。”
“抓小偷——”“有人偷東西——”
那些尖利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來,吵得她頭有點發脹,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
去世後的魂魄最懼怕的軟肋就是當初害死自己的物件。
必是這個討厭的弓箭害得她又想起這些塵封起來的回憶。
再一睜眼,獵戶只覺得房中閃過一絲涼意,門前的弓箭化成了顆顆碎片。
然後就聽到眼前的冥界大人說一句奇怪的話:“偷東西怎麼了?”
不過你為了別人偷東西還被打斷了腿,真是夠蠢的。
長亭有些嫌棄得看了他一眼。
沒理會獵戶疑問的目光,長亭起身要往外走。
獵戶不懂這位冥界大人的生怪脾氣,不知該不該追上去。
見長亭走到門口又返了回來,她被這討厭的弓箭弄得頭暈腦脹,差點出了工作事故,把正事給忘了。
她歪了歪頭,目光落在了那杯她喝得頗為滿意的菊花茶上。
“你家院子裡種的菊花還算不錯。”
獵戶聽到這句突如其來的誇獎,怔怔得不知如何回答。
就又看到長亭嫣然一笑,把剩下的菊花茶倒進院子的泥土上。
“再過一個時辰,你在你家院子裡的菊花圃種植時發現了祖宗傳下來的一箱財寶。”
她用得肯定句,彷彿在陳述一個已經發生的事實。
獵戶看向花圃的方向不解得摸摸脖子,可是他家祖上哪兒來的財寶?
再一回頭,只是眨眼的功夫,院中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