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容樓。
正要敲門,卻聽房裡“啊”的一聲呼喝,接著悶悶的“咕咚”一聲,謝玄當即破門而入。
門內,容樓已跌倒在地,長眉深鎖,面色慘白,滿頭大汗,一雙手緊緊攥在胸前,身上的黑袍象剛被水洗過一般,口角、前襟處已是血跡斑斑。
“你這是怎麼了?!”謝玄驚呼一聲,搶了進去,一把扶起他。
容樓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卻先是噴出了一口血水。
謝玄見狀,暗道不好,心底也猜出了個大概,勸道:“何苦這麼拼命?就算要恢復內力也不急在一時啊。”說著,扶容樓在一邊椅子上坐下。
容樓閉目,待胸中血氣平復後,才又睜開眼,搖頭嘆道:“看來急也無用。”他失望之餘,只得暫時作罷。
謝玄道:“你知道就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的傷也是一樣。”
容樓慘然笑了笑,道:“我想不通,若真如帛大師所言,我試了這麼多次,總該有一次能稍有不同吧?”
謝玄沉默了一會兒,道:“想不通的事你一向很容易放下,這次怎麼倒執著了起來?”
容樓愣了愣,意識到謝玄說的的確沒錯。
“帛大師已經入斂了。”謝玄又道。
容樓點了點頭,道:“那我也該向你們辭行了。”
謝玄微微一震,道:“你要走?”
容樓道:“那日我和謝尚書的談話你也聽到了,我想往杭州走一趟。”
“要去祝家的舊址?。。。。。。那之後呢?”謝玄問道。
容樓想了想,道:“那之後。。。。。。我想找個地方試著讓內力恢復。”
謝玄象是舒了口氣,道:“你再等我幾日。幾日後,朝中的事務就告一段落了,那時我也要回揚州北府軍中復職,可以先陪你一起去祝家,”說到這裡,他衝容樓自然地笑了笑,繼續道:“然後你和我一起回揚州。我那將軍府裡清靜的很,正適合你一邊調養,一邊想辦法恢復內力。”
容樓稍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他。
謝玄略有愁惆地笑了笑道:“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宴席。雖然,時光最易把人拋,但我只求你我間的這場宴席能遲散些,便遲散些好。”
容樓會意而笑,道:“我明白。”
謝玄湊上一步,專注道:“你真的明白?”
容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謝玄嘆了口氣,道:“快把衣袍換換,小心著涼。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容樓坐在那裡看著謝玄緩步而去,心中一沉,不禁一陣起伏難受,彷彿感覺到了謝玄的愁惆。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剛才不應該答應謝玄同行,和他就此分道揚鏢才是正確的選擇。
從來長痛都不如短痛。
不過轉瞬,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時又恢復了平日的泯然之色。他已做了決定,等送謝玄到了揚州後,自己就獨自離開,再不去打擾他。
心裡已經住著一個人的時候是沒有資格再去想另外一個人的。
心情不好的時候出去走動走動,總是有益無害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容樓就出了謝府大門。他兩袖兜風,疾步而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人有什麼要緊的事趕著去辦。
他從早上走到中午,從城裡走到效外,只覺身上熱氣騰騰,心頭少了許多煩惱。。。。。。只是,腹中也空空如也了起來。
抬頭,瞧見在這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一家小食店正炊煙裊裊,他邁步而入。裡面乾淨、整齊,已有一些樵夫、貨郎等食客在吃飯。容樓找了張面對大門的桌子坐下,要了一碗槓子面。正準備吃,只見門口一紅一綠走進來兩名女子。紅的明顯愁眉不展,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