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拿個主意,便命人報給皇上。
皇上聞言亦覺不喜,只淡淡說道:“這有什麼可處置?不過是個貴人,按例就是了。”
皇后聽了便心中有數。儘管元春曾是妃位,但已降了位,又無生育,身上還揹著罪名兒,不拖去化人場已是幸事。皇后正為得了皇孫高興,也不願沾手這等事情,只交代下去,令底下人辦理。
雖然皇宮裡死個貴人只是小事,但元春好歹出生國公府第,皇后命人通知了一聲。
當賈赦聽聞宮中來了太監,以為又是來要銀子的,根本沒見,只讓人領著去二房見王夫人。
王夫人正在大觀園的蓼風軒,兩天前宮裡派了人將惜春送回來,同時還帶著好些當初和親的陪嫁人員,有嬤嬤、女官、宮女、太監,也有幾個護衛,另外那些大筆嫁妝,除了部分收回國庫外,剩下屬於縣主規格的嫁妝留在內務府存檔。惜春如今已是縣主,雖仍住賈家,賈家人卻做不得她婚事的主,還得好好兒照料著她。王夫人來卻不是關心別的,而是想惜春幫忙找找寶玉。
王夫人日夜擔憂,白髮都添了幾根,人也憔悴了好些。
惜春自然知道寶玉在哪兒,也知寶玉年底到不了京城,卻不能實話告知王夫人,對於王夫人登門來求,亦覺莫名。“二太太,朝廷雖封我做縣主,到底我是個姑娘家,哪裡認得什麼人能去找二哥哥?太太為何不去問璉二哥?璉二哥在外頭做官,自然認得的人多。”
王夫人低著頭擦了擦眼淚,無人看到她眼底的冷色:“你璉二哥差事忙,哪裡有那閒工夫,我是想、若能使各個驛站裡都張貼個榜文,許寶玉就能看見,知道我病了,定是會回來的。”
惜春一愣,這才明白王夫人打的什麼主意,竟是要她去求純親王府。姊妹裡,她與林青筠關係更好,且純親王聖寵在身,要在驛站張貼個尋人的榜文不是難事。更何況,王夫人說出這個話,只怕更想使人與沿途各官員打招呼,幫著出人尋寶玉。
惜春以往就覺得賈母王夫人等人對寶玉過於溺愛,使得寶玉總孩子似的長不大,如今瞧著,王夫人更是想操控寶玉,不論是娶媳的大事,亦或是平日裡出門交際的小事,王夫人總要知道。到如今,還要將寶玉騙回來。儘管有一片慈母之心,可現在的寶玉最不需要的便是“慈母”。
因此惜春故作疑惑,又是為難:“二太太這話我就不懂了,我哪有那樣的能耐?向來都是朝廷下發榜文,咱們自家只能花錢尋人罷了。我倒覺得二太太不需過於擔心,前兩天二哥哥不是來過信?既然他一切都好,又說明年三四月便歸家,咱們等著便是。二哥哥在外歷練一番,許到時候二太太都要驚歎的不敢認呢。”
王夫人見她不接話,心裡又惱又急,哪裡理會這些好聽話,正打算要走,就見周瑞家的來報,說是宮裡來人。
“不過是要銀子罷了,每年到了這時候都要來,值得你這樣?”王夫人見周瑞家的臉色發白,不免覺得奇怪。
“太、太太……”周瑞家的忍了忍,終究是沒忍住,一下子哭起來:“太太,剛剛那小太監說,昨兒夜裡,咱們家大小姐沒了。”
王夫人一呆:“什麼?”
“方才那小太監說,昨夜裡大小姐犯了舊疾,太醫尚未趕到就……”
王夫人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頭栽倒在地。
此時大房也得了訊息,個個天塌了似的。今兒是臘月十九,今年朝廷封印在臘月二十一,因此賈璉還在鴻臚寺當值,王熙鳳沒人商議,只得來找邢夫人,向賈赦問個主意。
隔著一道簾子,賈赦問王熙鳳:“那太監到底怎麼說的?方才以為是要來銀子的,只說不在,這會子倒不好見他。”
王熙鳳也顧不得笑大老爺,忙將打聽的事情說了。“才開始小太監只說娘娘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