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突然想到早上走的匆忙,甚至沒跟牧子深說一句再見,於是就對著那支桂花,沉沉地說了一句:“再見。”
☆、流年
流年
年關將近,蕪城的大街小巷卻依然冷冷清清,現在的年節誠然不那麼熱鬧了,牧子深記得在他小時候,從放寒假開始,年也就開始了;如今都逼近小年了,人們卻還像是往常那般,沒有多一絲的忙碌,沒有多一絲的熱鬧,更看不出多一絲的歡樂。
走在寒風肆虐的大街上,牧子深用力的將大衣往身上裹了裹,但還是覺得冷;照例,小年會有一場雪的,再不濟也會是雨夾雪;牧子深之所以還在蕪城的大街上游蕩,就是在等這場雪。
沒有人命令他等,也沒有特殊的事情會隨著這場雪而降臨;幾天前父母突然打來電話,說今年不回蕪城過年了,工廠實在是忙,假期特別短,沒有回來的必要,他們就在那邊租了房子,要牧子深過去團圓;牧子深沒有立即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只是說了等等,等幾天吧!是等幾天就去,還是等幾天再決定去不去,牧子深猶豫著,似乎難以抉擇;但其實根本不用抉擇,因為他最終會去,他實在沒辦法一個人在蕪城過年,因為過年那一套繁瑣的禮節他一樣也不懂,但是他卻認為那些很有必要去做。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些什麼,他覺得奇怪,自己總不能斬釘截鐵的做一個決定,然後立馬就去那樣做……就在他思索這些的一個後半夜,他突然想到過年要下雪,而且往往會下在年前,於是就想著等一場雪後再離開,因為那邊是熱帶,過年也不會下雪,而他已經過了二十二年有雪的年。
但一直等過了初二十三,蕪城也沒有飄雪,父母再次打來電話,說他們已經放假,讓牧子深趕緊過去。看來是不能再拖了,牧子深這樣說著就收拾了包裹,在初二十四的傍晚坐上去南方的火車。二十多小時的行程,中間要轉一次車,牧子深就把它當作是一場旅行。曾說過要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到頭來才是那都是別人的生活,於他只能說不能走;他誠然沒有時間,平常上課之餘那兩天的星期他覺得去不到哪裡,好不容易等到放假,又要與家人一起過年;他有時候想說走就走的旅行其實沒什麼意義,因為那並不是一走了之,走過之後再回來,世界還是那個世界,該來的還總要面對!噱頭,這都是青春製造的噱頭,不過用來博人眼球,刺激那一顆顆經常躁動的心而已。
等車的時候牧子深還有些緊張,因為是第一次坐火車,生怕出醜或者出錯;直到跟順利地坐在那略顯空蕩的車廂裡,才總結性地認為,這世上的大多事都簡單的如同一加一等於二一樣,你跟著人群后邊,總不會出錯。這時候誠然是冷,車廂里人不多,又沒有開暖氣,牧子深沒有經驗,只能看著人家都披著薄被取暖,而自己時不時的就會全身哆嗦一陣。
他在候車廳那陣其實就想起了蘇木梨,但因為自己生怕錯過了廣播的提醒,就任由她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現在閒下來,想起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就慢慢地回憶著,把她一點一點拉回來,擺在眼前。已經過了小年了,蘇木梨也沒同他聯絡,難道她是沒有回蕪城?但牧子深覺得不可能,因為她總要過年吧,過年就要回蕪城和家人在一起啊;那麼是她已經回來了,沒有同他聯絡,是忘了,還是不願再同他聯絡……牧子深被困擾著想不出答案,他恍然記起放假的時候班上有幾個同學辦理了留校手續,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他就想自己的青春是不是跟人家不一樣,他覺得年是必須過的,還必須同家人一起過,這樣才叫年;但很明顯的,現在的年已經變得充分多樣化,就像他家,今年也要在異地他鄉過這個年,若按照他的理論,這也不算是過年,因為不是在自己家。
他接著想蘇木梨,就後悔自己沒像說的那樣,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去首都,找蘇木梨也找左朝歌。他那時候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