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這二爺的妹妹。”水溶聽了並不言語,只坐回了案後,拿著案上的詩詞不住把玩鑑賞,細細品味。
[正文:第七章 診治]
林雨聲學習很快,尤其是醫術,更是一日千里,不但水溶驚訝不已,就是教他的神醫寧先生也常常誇讚於他,說他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也許只有水溶明白他學醫術,是因為他看出了林姑娘有先天的弱症,他是為了林姑娘而學醫術的。
很快就入冬了,天氣寒冷,連下了幾日的大雪,天地間一片銀白,潔淨得令人眩目不已,林雨聲正抱著醫術研習,水溶忽然走進來道:“聽寶玉說他表妹身體很不好,問我有沒有好大夫呢!我想著請寧先生去給姑娘診視,你也跟著替先生提藥箱罷!”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也想知道林姑娘身體狀況如何。
林雨聲聰明伶俐,心中何嘗不明白水溶之意?況且他也悄見了水溶以白絹畫的一幅林姑娘的真容畫像,眉尖若蹙,眼波含露,嫋嫋娜娜,宛如仙子乘風,便如走下了畫像一般,其丹青妙筆實在是出神入化。這幅只有他和水溶知道的畫像,就掛在了外人鮮進的內書房中,日夜以一層白紗覆蓋,不許別人探視,其心意不想而知。
寧先生奉了水溶之意,把水溶的帖子投到了榮國府,榮國府的人自是不敢怠慢,寧先生就帶著雨聲到了瀟湘館中,眼見其擺設精雅中難掩貴氣,亦不掩一股清雅高華的書卷氣,一色擺設竟皆不在水溶書房居室之下,寧先生不由得暗自點頭,有些感嘆其主必然不俗。而林雨聲甫一進來,就已聞到了那股林姐姐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心中激動不已,心想自己終於又可以再見到姐姐了。
紫鵑魅影兒等丫頭都已迴避了,只有王嬤嬤帶著四個婆子和兩個尚未留頭的小丫頭子在內伏侍聽喚,黛玉就安穩地臥於繡幔內的帳子中。寧先生一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對玉盤內盛著的水晶參果,臉上皆是驚異,雨聲從來沒見過師父臉上露出過驚異之色,忙就問道:“難道這對果子還有來歷不成?竟叫師父也難掩驚異之色?”
寧先生走到玉盤前站定,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道:“這可是極北苦寒之地的大雪山上才有的水晶參果,十年開花,十年結果,一樹一果,但卻極難得到,有的水晶參果果樹即便是開花結果了,也未必能長成齊整的果子。似這般圓潤而透亮的水晶參果,真是千金難得的,連我見多識廣,也從未能見過,真沒想到竟能在姑娘的繡房中見到兩顆參果。”
林雨聲已經聽到黛玉斷斷續續的輕聲咳嗽著,忙道:“師父您老人家先別研習這個,先給姑娘診脈要緊。”寧先生看了有些心急的雨聲一眼,淡然一笑,走到了黛玉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王嬤嬤早已把黛玉的手扶了出來,放在迎枕上。寧先生見那隻手十指纖纖,修長潔美,晶瑩剔透得宛如白玉雕就,纖細的手腕上卻帶了一隻青翠欲滴的玉環。
王嬤嬤連忙把玉環捋了上去,生恐壓住了脈息。寧先生見到這枚玉環的時候,臉色竟有些異樣,但隨即就恢復了,穩住心神替黛玉把脈。他閉住眼睛,診了良久,始終未曾睜開眼睛,林雨聲和王嬤嬤都有些心焦。直到二刻之後,才睜開眼睛道:“姑娘先天體質怯弱不勝,原是不足之症,多年來飲食不當,吃茶不用心,加之五臟鬱結,思慮傷身,是以竟氣血兩虧,恐致癆怯之症。然姑娘似乎近半年來服用過珍異之極的水晶參果,又加以調理飲食,所以病情有所好轉。只是姑娘閨中弱女,這股暖脈極是難得,如何竟能有這樣珍稀之物?”最後一句卻轉而喃喃自語。
黛玉在帳子內輕聲咳嗽著,早已聽到林雨聲的聲音,心中也自欣喜他竟以學醫術而進內室來,只不知道他如今在那公子府中過得如何,自己也不好開口詢問。這幾個月來,她雖覺身體漸漸有所好轉,但是心中所慮卻日益增多,近日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