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革命派甄元熙,甄鼓勵他剪辮子,介紹他加入京津同盟會。
梁漱溟在北大講“印度哲學概論”、“大乘唯實論”、“東西文化及哲學”等課,有甚多的見解,很受學生們的歡迎。1923年前後,梁漱溟講“儒家思想”一課,正式註冊的僅90多人,平時聽講的多在200餘人。但梁卻不善於言辭,文字也欠流暢,每當講到某個道理時常不能即興說明,便急得用手觸壁或是用手敲頭深思。據說,梁講印度哲學和唯識論時,哲學系得彭基相、餘光偉等都不大同意梁的觀點,他們對旁人解釋去聽課的原因說:“我們是來聽聽他荒謬到什麼程度的。”梁也不以為忤。
1944年梁漱溟在民盟秘書長任上,介紹千家駒入盟。新盟員填寫“入盟志願書”並簽名蓋章,志願書填好後,他又叫其當場焚燬。因為民盟當時還是“地下組織”。
梁漱溟享高壽,有不少人向其討教養生之道。他的回答十分有趣:“少吃多動”。他不抽菸。酒只是偶爾喝之,那是在迫不得已的場合。他風趣地說:“吃飯是應酬自己,喝酒是應酬人家。”
【文革】
與毛澤東爭吵之後,梁漱溟開始深居簡出,很少開口。1956年11月,在“大鳴大放”的高潮中,許多朋友認為梁漱溟應當出來說說話,出出氣,但梁漱溟沉住氣,決定旁觀一段時間,結果,在隨之而來的“反右”鬥爭中,那些朋友當中的許多人被戴上了“右派”帽子,而梁漱溟卻僥倖躲過一劫。1966年,“文革”浪潮席捲全國,梁漱溟也在劫難逃,他的家被抄,不得不棲身於北京鼓樓鑄鐘廠兩間小破屋中,政治上更是莫名其妙地被補戴了一頂“右派”帽子。
梁漱溟和美國學者艾愷教授談到文革遭遇時,他說當時“心裡有點不愉快,幾天我就過去了”。其實,文革中梁漱溟也受過苦,他的房子被佔了的時候,他只能睡在水泥地上,那已經是夏末秋初,天氣開始變涼,衣物被抄走,他只能把洗臉毛巾系在腰間,以免著涼。街道上也曾拉梁漱溟去陪鬥,他也曾“坐飛機”,回來後一身汗水。有次山東來人調查一個梁漱溟認識的人,讓他揭發,梁漱溟據實回答,也說不出什麼,人家說他不老實,一個巴掌就把他的眼鏡打到了地上。
紅衛兵抄梁漱溟家,將梁苦心收集的古玩字畫統統付之一炬,梁只是在旁邊冷眼旁觀。但當紅衛兵抱出兩本大部頭精裝本的《辭海》和《辭源》時,梁出來阻止了。他解釋道這兩部書是向外地的學生借的,若燒燬就無法物歸原主了。紅衛兵毫不理睬,輕蔑地說:“不用了,我們革命的紅衛兵,有《新華字典》就足夠了。”由於精裝書不易燒燬,紅衛兵就一頁一頁撕著燒。
文革時,革命群眾流行畫紅太陽,街上到處是旭日、大海,前門大街上的鋪子整個就是紅彤彤的了。梁漱溟還上街買顏料,也跟著去在外面牆上畫。集體挖防空洞的時候,梁漱溟也積極參與,有一次因為遲到還很自責地將此事寫進他的日記裡。
梁漱溟先生“文革”打油詩:
〖十儒九丐古時有,而今又名臭老九。
古之老九猶叫人,今之老九不如狗。
專政全憑知識無,反動皆因知識有。
倘若馬列生今世,也需揪出滿街走。〗
【立場】
1972年底,全國掀起“批林批孔運動”。梁漱溟參加政協學習組織學習近一個月,卻一言不發。於是,有人說梁漱溟與孔子有著割不斷的“階級感情”。梁漱溟終於開口了,他花了兩個半天時間,講自己對“批林批孔”的意見。他說,我只批林,不批孔。批孔是從批林引起的,我看不出林彪與孔子有什麼關係,所以我不批孔,至於批林,我認為林彪談不上有什麼政治路線,不過一心要搞政變奪權而已。
梁漱溟在給香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