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做父親的打也打得,罵也罵的,賣也賣得;不高興了就是動用私刑處死,官府也不會過問!
不知不覺間,長公主官邸的大門口已圍起了一圈人。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說得話越來越難聽,越來越負面。
‘這混蛋!’厭惡地凝視著躲在眾軍漢身後的周安世,城陽舅舅劉則握緊了拳頭,心中如吃了只蒼蠅般說不出的厭惡。
23…08 打成一鍋粥了 中 。。。
吵吵嚷嚷的……
雖然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但長公主這邊的親戚、朋友、下屬被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壓住了,一時想不出破解之道;漸漸地,就落了下風。而此時,館陶長公主官邸正門外的大道上人頭攢動,赫赫然已圍起了兩圈人。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馬蹄輕釦在青條石路面上,清脆作響。
一隊輕騎魚貫而來,在圍觀人群的外圍停下,向圈子中央張望張望。騎士中為首的男子在馬背上立起身,向內端詳一會兒,又聽了聽動靜,才微微笑著一個翻身下了馬。
周亞夫家的親衛小頭目阿四還在那裡唾沫星子四濺地嘮叨,冷不防一個沉肅矜持的聲音斬釘截鐵地橫進來唸道:“何人大膽,於此喧譁?”
周家親衛們扭身一望,就看到一名二十幾歲的男子負著手健步而來。青年男子衣冠整齊,但談不上如何光鮮;腰間革帶纏繞,也不見玉佩等飾物,一眼望去樸素無華。
被打斷了談性,阿四自然十分不爽,又見來人服飾普通,心底當下就存了些輕視,叉起腰大刺刺叫道:“來者何人?安敢妄言?吾太尉……”
枉阿四抬出大漢太尉周亞夫,青年公子卻壓根兒不想搭茬,視若無睹地從周氏那些人中間直直穿過,徑自踏上館陶長公主官邸的臺階。
離大門還差兩階,燕王弟弟劉定國就大叫著迎上去,拱手作揖笑道:“從嘉兄,哈哈,從嘉兄!不知從嘉兄駕到,小弟有失遠迎,恕罪啊恕罪!”
‘從嘉?從……嘉?想起來了,是……菑川國太子劉健!’城陽王子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來人的身份,連忙上前廝認相見。菑川太子劉健含笑一一回禮,他身後跟的侍從人等無聲無息地退在三五步開外靜候待命,不影響貴人之間的交際。
淮南庶王子劉不害開始還呆呆地佇在哪兒懵懵懂懂,被實在看不過去的燕王子劉安國偷偷扯了一把,才一臉恍然大悟地急急忙忙趕過來打招呼——現任菑川王劉志是淮南王劉安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是說,劉建是劉不害的親堂兄。
和三位同宗族兄弟親親熱熱寒暄一番,菑川王太子劉建側頭打眼角飛速地瞥周太尉家人一眼,那充滿冷漠和鄙夷的眼神彷彿那裡站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堆犬類排洩物;隨後,菑川王室的法定繼承人將責備的目光投向另一邊的長公主官邸侍衛武士。
“夫……天尊地卑之義,豈有以賤凌貴之理?”菑川太子一抖大袖,向侍衛佇列中的幾個南軍軍官低低呵斥:“人間固有任犬吠於貴階之外而不問者乎?”
漢軍官兵聽了,都禁不住老臉一紅,一個個蔫頭耷腦地不吭聲,只在肚子裡狠狠暗罵自己腦子壞掉了:‘怎麼就讓個混人用三兩句軲轆話給壓服住了呢?實在是夠丟臉的!’
圍觀的人們聽劉建太子說的話,一頓之下,齊聲大笑:“譁……哈!哈哈……”
館陶長公主官邸所處的位置,就是大漢京都中最最著名的‘北闕甲第’!
北闕甲第,是未央宮北面的一塊區域。
能在這裡定居的人家,不是帝王血脈皇子王孫就是天子信臣世代勳貴——不論從哪個角度上論,都屬於大漢帝國‘精英中的精英’‘貴族中的貴族’。
相應的,能出入這些人家的門客訪客也不會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