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對著那丫鬟說道:“我不過去瞧瞧大奶奶,哪有這麼容易便又經了風去。”
那丫鬟見賈珠心意已定,也無法子,只得扶了賈珠起來,拿了大毛衣裳出來給賈珠披上,又尋摸了暖耳手爐出來,把賈珠裹得密不透風了,方才攙著賈珠往李紈屋裡去了。
剛轉過了花廳,賈珠便聽見了賈母的聲音打花廳裡傳出來,不禁停住腳,側耳細聽了起來。
只聽得賈母絮絮叨叨的說道:“若說舅老爺今兒的來意,我也清楚著。老二媳婦那人,我素日看著,倒是個知事懂理的人,摸樣也好,性情也好,都招人喜歡,不怕舅老爺笑話,我疼她就跟疼親女兒似的,從沒錯待過一分一毫。可我老婆子到底眼聾耳花了,也弄不懂你們如今是怎麼想得了。今兒這事一發出來,我是又氣又惱,好不焦心,氣的是底下人調三唆四,惱的卻是她糊塗不懂事,這些事兒也是她能沾得了?不說家規國法,單這包攬官訟的事兒,便能斷了珠兒寶玉的前程去,我這邊正煩躁不安,那邊又來了人說,她居然還在外頭放起貸來了,這……舅老爺,你說說,她這不是要把珠兒和寶玉給帶累死麼?”
話兒說到這兒,賈母不禁傷起心來,又訴道:“我一想到這些,心就跟針扎似的,偏珠兒這病又極兇險,礙著他和寶玉,我多少話兒都不敢出口。若說起來,這府裡待王氏是再沒有差的了,老大先前的媳婦一過世,我便讓她管了家去,府裡庫裡的銀錢賬冊,都交給她管著,後來老大續娶了,我也是讓她們妯娌倆一併掌著家,老大媳婦也不是個攬權的人,這府裡的事兒多少都由著她做主。若說銀錢不夠使喚,她開口說一句,我老婆子也不是那刻薄吝嗇的人,為著珠兒和寶玉,我也要拿些私房銀錢出來添補。可她偏偏不吭聲不出氣,只在外頭攬事摟錢,臨到事發了,才說是為了府裡操心,為了珠兒的前程,為了寶玉的將來,你說說,這是說的什麼話兒?”
作者有話要說:ps:偶終於碼出來,出去上班鳥,明天或許沒更新,週六應該有更新,爬過~~~~~~
賈母論事賈赦惱怒
王子騰聞言,面上也顯出些許慚色來,只嘆了口氣,對著賈母道:“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按理,這事我本不該多嘴,只是我這個二妹妹在家裡時雖說性子爽利,可也不是那拿大欺人的性子,如今到了府上,卻做出這樣的事兒來……這教我怎麼說才好,老太太自然是慈悲仁德的,二老爺也是正人君子,只怪她糊塗不懂事罷了。”
聽著王子騰這話,賈母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是人老成精的,哪不知王子騰這話所指為何,只是王子騰如今風頭正盛,四大家族又榮損相連,賈母便是心頭再氣再恨,也不敢表露出來。
當下只咳嗽幾聲,又嘆說道:“舅老爺這話說的,我們兩家也是幾輩子的老親了,也沒什麼不可說的話兒,老二媳婦雖說只是一時糊塗,可做下了這等事情,老二那人你也知道,最是個倔脾氣,已是起了心要休了老二媳婦回去。若不是顧著咱們兩家的交情,老二媳婦又生了珠兒和寶玉,我老婆子也不好出來說話,畢竟這事到底是老二媳婦的不是。”
王子騰見賈母話裡句句不離王夫人犯下的過錯,不禁暗罵了一聲老狐狸,賈母這是抓著王夫人的錯處要做文章呢。
畢竟王夫人雖嫁出去了,但再怎麼也是王家的小姐,如今犯下了這等事情,壞了可不只賈府的名聲,王家也脫不了干係去,這事若傳了出去,旁的不說,單王家的女兒在議親上就難免要受些非議。
王子騰思量一番,方才皺著眉不急不燥道:“府上的二老爺怪我這二妹妹,本也是人之常情,可我這二妹妹再有不是,這幾十年相夫教子,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份苦勞在,二老爺若就這樣休了她,不說旁人怎麼看,卻是教珠兒和寶玉無地容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