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將燕王除去。沒想到在他身邊近兩個月,卻連兵符的一角都沒有看見。今日,便是拿不到兵符,他也定要將他誅於此地。
只是,之後便要費些功夫,才能收服燕王麾下這數十萬大軍。眸光一沉,好在他已有了佈置,也並不是沒有勝算。
想到此處,朝朱棣淡淡問了一句,“這兵符,你當真不交?”
“這龍椅便是讓朱允炆那小子來坐,也好過讓你攪得天下大亂。”朱棣眉頭一軒,將柳葉彎刀用力拔出,刀鋒帶著鮮血,“當”一聲被擲在地上。
“你很好。” 眸光沉了下來,段易影沉睫,望著自己修長的右手,揚起一抹幽冷的笑。
手指微曲,一縷指風朝朱棣心口疾射而去。
指風破空,朱棣臉色立變。
他心裡明白,這一擊必殺,他決計躲不過去。
驀然一道白光掠過,竟精準地在朱棣心口三寸處擋下指風。只聽“哧”一聲輕響,那飛掠而來的白色物什,已裂成十數碎片。
望著地面的碎片,朱棣冷汗透衣。
“什麼人?”段易影一聲輕喝。
伴著銀鈴似的輕笑,一名緋衣女子出現在大帳中。與她同時現身的,還有名白袍男子。他眉目溫和,唇邊一抹清淺的笑容,靜靜站在她身側。
望著來人,朱棣先是一驚,復又一喜,望著那白衣男子,道,“無痕,你終是來見孤王了。”
夢無痕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麼。目光掠過他掌心淋漓的鮮血,忍不住蹙了蹙眉,朝段易影望去。
“是你?”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段易影盯著他,道,“師兄,你是來阻止我的?”
“迴天涯谷去,你依然是旭日少君。”夢無痕溫和地道。
“我苦心孤詣的一番佈置,你卻——讓這樣放手。”望著那人半隱在袖內的右手,又望望地上的白色碎片,段易影沉聲道。
那白玉扳指,是夢無痕二十五歲生辰的時候,他選赴天山,尋來千年雪玉雕成,作為那人的壽禮。然而今日,卻又生生毀在自己的指風之下。
在天山雪谷忍著嚴寒,苦尋數十日的雪玉,就這樣化為碎片。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花這番功夫。
眸中掠過一絲苦澀,卻立刻斂去了,抬頭接道,“師兄,你若還當我是你師弟,今天就不要阻止我。”
夢無痕緩緩搖頭,“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
朱棣聽得這番對話,一時間驚疑不定,目光逡巡著在兩人面上掠過。
夢無痕十五歲狀元及第,之後便入宮伴駕,後加封太傅,更是常駐京師,何曾聽他與江湖人有過往來。如今段易影口口聲聲稱他師兄,難道這人稱大明第一臣的尚書大人,竟真與什麼天涯谷有關?
他聽著是凝目沉思,慕容華衣卻聽不下去,望著段易影道,“姓段的小子,你今天還叫他一聲師兄,真是難得。只是你若真把他當作師兄,當日又怎麼下得了手?”
毫不留情的一掌,那人嘔出的鮮血,以及那顆雪白的“忘昔”,直到今日想起,她都忍不住後怕。
若是那時段易影心狠一些,再加三分掌力,只怕夢無痕的性命便要送在他唯一的師弟手中了。
段易影忽然冷冷地笑了,道,“我若真殺了他,也省得今日麻煩。”
夢無痕抬眸,靜靜地望著他,“這都是你的真心話?”
對上他的眸子,段易影窒了一窒,再也說不下去。那人的目光深沉幽邃,若寒潭般沉靜,卻又隱隱透著溫柔的暖意。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與他相見的情形。
當時他蜷縮在地上,被一群惡少拳打腳踢。那人也是用這樣溫暖的目光望著他,伸手將他扶了起來。那時的他,對一切都充滿了懷疑和猜忌,然而當看到那白皙修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