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所以,臣懇請陛下,放路恆出獄,不用再接受廷尉署的詢問。”
什麼?!郭寶忠,你這是在說胡話吧!
景宗皇帝忽然間,捱了一悶棍的眩暈感覺,他不能置信的沉聲問道:“郭寶忠,你在說什麼?”
肅穆莊嚴的太和大殿,因為景宗皇帝的這聲低叱,發出沉雷般的回聲,兩班分列的群臣。都下意識地使自己的面容,流露出的神情更加恭順。
面對景宗皇帝突然間勃然暴發的上位者威嚴,郭寶忠臉色慘白,渾身顫慄,下垂的袍服如波浪般起伏不定。但他仍然堅持的重新說道:“臣懇請陛下,放陸恆出獄。因為他並非血案兇手。”
景宗皇帝冷聲道:“既然不是陸恆,那你說,兇手是誰?!”
這句問話是從牙縫劍擠出來地,發出的“絲絲”聲響,就如毒舌在撲擊目標前,傳達著危險地資訊。
“臣覺得,這件案子,撲朔迷離,疑點極多,雖有萬千頭緒,卻無法理清迷霧,臣實在是太過愚笨,不能破案,辜負了聖上的信任,臣。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這番上奏,詞義堅決,竟有著無視生死的剛烈,讓景宗皇帝和分列的群臣都吃了一驚~~這個郭寶忠,怎麼忽然轉性了~~
上奏完畢。郭寶忠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大殿上,唉,有時候,跪著比站著,感覺要舒服的多。
背叛!這是明目張膽的背叛!!!
如果目光可以化為火焰,這一瞬間,郭寶忠便會化為灰燼。
“你、、、、、、你、、、、、、”
景宗皇帝氣地連話都不出來了,他用手指著,跪伏在他腳下的郭寶忠,手指抖動的樣子,就如小雞啄米。
“既然國大人已經判定,臣子陸恆,並不是血案的兇手,臣也懇請陛下,讓臣子陸恆出獄回家,使父子能夠團聚。”
太尉陸平也出班上奏,時機拿捏的真是恰到好處啊,景宗皇帝從太尉陸平慢條斯理的語氣中,聽出,這老傢伙,分明是在發表勝利的宣言。
“陸恆雖然不是血案兇手,但也不是什麼罪過都沒有!”
景宗皇帝也是氣極了,不過在這句話說出口後,他漸漸恢復了冷靜,知道這樁案子,很難再追究下去,但就這樣的結束,等於自己的雄心壯志又一次被打壓,實在是不甘心:“偷獵和對玉琉公主無禮,雖然朕都可以不加追究,但那也是罪責!是不敬之罪!”
景宗皇帝發洩般地喊叫著:“你的這個兒子啊,對,是叫陸恆吧,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讓他離開京都,朕不想再在京都中,聽到關於他的任何訊息!”
景宗皇帝雙手按在龍案上,身子微微前俯,怒目瞪向太尉陸平,正趕上太尉陸平也抬眼上望,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錯,如電光火石,那一瞬間,彷彿時間倒流,倏然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無聲交戰中,此時都在對方眼裡,再次看到了一掠而過地閃亮刀光。
太尉陸平低下頭去,知道這個判決,已經是景宗皇帝的最後底線,所謂的什麼大不敬罪,其實還是因為血案而罪責,不過好歹,算是把恆兒的性命保住了,逐出京城就逐出京城吧,當下俯首應道:“臣——遵旨。”
那天朝會,開了有兩個多時辰,郭寶忠跪在太和殿上,瑟瑟而抖,就象是一塊黑色的頑石,被所有的人忽視。
一直到退朝,景宗皇帝都沒有喊郭寶忠平身歸班。
正月十五的下午,天色晴朗,萬里無雲,陽光普照大地,遠山漸漸溶化的積雪,反射出萬千光點,就象是無數歡快的精靈,在空中盤旋飛舞,每一縷吹拂而來的微風,都有著爽人的涼意。
北詔獄司的沉重鐵門,在沸騰般的喧譁聲中,轟轟開啟,被關押了十五天的大掃把星陸恆,氣宇軒昂的從鐵門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