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泉稍事收拾,他隨身的東西不多,膝上型電腦手機幾樣東西一清就能走人,反正衣服日用品那些隨處都能買。也許太過輕裝簡行,以至於符爸看到他出門,都未察覺有什麼異樣。後視鏡裡的山間排屋愈行愈遠,他無端地有些傷感,是的,一直以來都是他支援著這個家,然而另外那三個人,彷彿更像是一家人。
好像他是可有可無的,一如當年他母親所扮演的角色。
這就叫做……“為他人作嫁衣裳”吧?
到頭來,一無所有。
肖弦在棲雲莊的院子裡逗糖糖,見他進來便抱怨:“你們家貓忒矜貴了,四毛錢的火腿腸還不吃,非得吃兩塊五一根的!靠,爺當年到帝都的時候,吃了一年四毛的火腿腸煮泡麵呢!”
符清泉聞言大驚,連忙抱起糖糖,伸手到它口裡,伸指一摳,糖糖便嘔吐起來。吐出來的盡是些飯菜,還摻雜著一些雞鴨魚肉和火腿腸碎末,符清泉氣急敗壞,“你這些天都怎麼喂的?”
“可牛逼了,我告訴你,”肖弦得意非凡,“我吃什麼它吃什麼,你們家貓啊,便宜一點的東西它都不吃!”
“我就知道你靠不住!你說你不會養貓還逞那麼大能耐幹嘛呀?我當初還問你,你說你會養,你就這麼養的?”
“我是會養啊,”肖弦抗議道,“你不記得啦?我家小時候養過一窩呢,那隻母的,兩年生了六個!”
“是啊,後來除了你送人的,別的都被你養死了!”符清泉覺得這真是所託非人,後悔不迭,“你知不知道它好不容易被我撿回一條小命,哪兒經得起你這麼折騰?”
“不就只貓麼……”肖弦不以為意,見符清泉還瞪著眼,連忙賠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家小溪的貓,特別矜貴,好了吧?”
符清泉氣不打一處來,抱著糖糖小心檢視,一邊抱怨肖弦:“好什麼好,糖糖上半年走丟了,找到的時候又不小心撞到我車上,回來不吃不喝,打好幾天吊水呢!”
訓完肖弦他開始哄糖糖,好像這貓能明白他說什麼似的,一旁肖弦嘖嘖兩聲:“知道的知道你差點撞死只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糟蹋了哪家良家婦女準備負責呢!”
一句話好巧不巧就戳在符清泉心口上,他怔忡著半晌沒說出話來,糖糖剛進家門時,滿屋子見東西就抓,連同他身上都傷痕累累,每次被這該死的貓撓傷他就恨不得剁了它的爪子扔出去……他真的只是心疼糖糖嗎?還是說……其實他心疼糖糖,只是某種移情作用?“噝……”糖糖因幾日不見他,冷不防又伸出爪子在他臉上撓了一爪。他剛噝了一聲,一旁肖弦已誇張地跳開並代他尖叫起來,他沒好氣問:“又沒抓你,你叫什麼?”
肖弦嘿嘿兩聲,笑著拉張藤椅到他身旁躺下:“得了得了,老實說吧,大好的週末,不在家陪你的小溪妹妹,跑我這裡來幹嘛?剛剛你電話裡還說要在這裡登記間房住幾天?又跟小溪吵架啦?”
符清泉臉色登時冷下來:“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肖弦離開杭州太久,也拎不清如今的情況,摸摸下巴問道:“上次去你家,聽說……小溪交男朋友了?我最近忙呢,一直忘了問你這碼事。”
符清泉微皺起眉,也不答話,等肖弦問得急了,他才無奈道:“算是吧。”
“什麼人啊?”
“前些年阿粵介紹我認識的,他在NYU的師弟。”
“你介紹給小溪的?”
“嗯。”
“我kao!”肖弦立馬跳起來,一臉匪夷所思的神情,“有你他媽這麼給自己找小三的嗎!”
符清泉不說話,滿院裡幽幽的綠蘿,也在風中輕嘆,這可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原來他以為,以為是真的可以放手的,當初做出那樣的事,事後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