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之後,我怕每月一次的酷刑,就每天吃著。
並不是沒有比那更疼的,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在建安路散夥。然後鬼使神差又回到cross。已經十點半,我換了便裝。
李老闆那撥人已經撤了。
我推開後門出去,任晴和幾個女人靠著牆抽菸。看到我就走過來。
“生意不好?”問完就知道多此一問,剛開張沒多久就有警察來,要多掃興有多掃興。
“最近都這樣。”任晴說著將煙捻熄了,
“有個姐們兒從家過來,帶了瓶馬奶酒,你拿去和南姐嚐嚐?”
我連忙說好。
“你等我一下!”
她說著轉身跑進酒吧,是把高跟鞋踏出很歡愉節拍的那種。不一會兒就披了外套出來。
這邊離遷延巷不算遠,我騎著腳踏車從幽暗的小巷帶著她,她就輕輕摟住我的腰。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踩著樓梯,老房子裡住著的要麼是老人,要麼是打工族,一些已經睡了,一些還沒回來。又靜又黑。
晚香玉的香氣從她褂子上飄出來,年輕女孩泛著甜膩的香。
這房子本來是譚小流的,任晴偶爾來,譚小流受傷以後任晴在這邊照顧她。南楠給譚小流買了新房子,譚小流就從這邊搬出去。也不知道鬧什麼彆扭,任晴不肯住過去,但也把自己那裡退了,搬到這裡,給譚小流繳房租。
一如上次來,收拾得齊整。
“你車騎得真差。”
任晴輕笑著讓我坐在“沙發”上,自己進裡屋給我拿。
我坐下又站起來,靠在門邊,看她從櫃子裡提出一兜子,想了想道,
“第一次載女孩。”
任晴已經把東西收好,拿著個小白瓷瓶出來,交到我手裡。
房間裡一時很靜,忽然電話鈴響起來,是南楠打來的,那一邊很吵,叫我到天上城。
我想她是知道了今晚cross的事情,預備找我晦氣,這樣把酒拿去是糟蹋了,就跟任晴說還是先放在這裡,改天來拿。
我走進包廂,房間很大,群魔亂舞。陪酒的有男有女,客人都是女人。
南楠摟著個十七八的小夥子一邊和人喝著酒,一邊指了指身旁的位子。那男孩子笑起來靦腆,葷段子一個接著一個,酒一杯一杯見底,不見失態,嘴上還很甜。
我穿過幾個人硬是擠進去。她們俱是歡叫著以詭異的目光打量我。
我想這是喝了有些時候了。
南楠看上去嗨,但很清醒,這樣的她讓我感到一股冷意。
我往對面看,譚小流坐在下首,離得不近。看來在座的都是熟人。譚小流見我看她,對我遙遙舉杯,含義模糊。
旁邊陪酒的姑娘看我不像小姐,也不像客人,一個人呆坐著,就遞給我支菸。
我正準備拿桌上的打火機,南楠一把捉住我小臂,給譚小流使了個眼色,遂轉身對客人說,
“今天帶了點好東西給大家瞧。”
譚小流就開啟門出去,大約是看著門外的情況。
座上的人都靜下來瞧。南楠從包裡掏出三個小膠囊,在手心裡一字排開。旁邊的男孩把長几撥出一片空地。南楠開啟膠囊,粉末灑在黑色大理石面上。又從桌上抽了跟乾淨的吸管,給我。
我愣住了,餘光瞟過一桌聲色犬馬,不肯接。
南楠就那樣冷笑著,很小聲地說,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做什麼?不是說要幫我?”
吸管塞進我摸向打火機的手掌,緩緩握住,懸在空中。
所有人盯著我。南楠氣定神閒。她甚至不給我猶豫的機會。
我想,吸一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