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的胡宗憲次子胡松奇,然後怎麼買下的胡家綠野園和西園,替胡松奇清償欠下縣衙的賦稅,直到把汪道蘊和吳氏夫妻給說得目瞪口呆,他才一攤手道,“長兄如父,胡松奇現如今就是胡家的家長,就算他妹妹還在,你說會不會嫁給設計了他好幾次的孚林?”
自己這兒子真是……
汪道蘊張大的嘴已經完全合不上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那個自己已經幾乎要不認得的兒子。這小小年紀也實在太能折騰了吧?話雖這麼說,他卻仍然強自嘴硬冷哼道:“胡松奇本就活該,護送父親靈柩回鄉,竟會在半路上丟棄靈柩自己逃跑,回鄉之後更是積欠賦稅這麼多,這等人品簡直天人共憤,雙木做得沒錯,他身為胡公女婿,就應該好好整治這等胡氏不肖子孫!”
吳氏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慌忙也跟著汪道貫汪道會兄弟,一塊輪番勸說汪道蘊。奈何汪道蘊就是死硬脾氣,不管怎麼說都沒用。直到外間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有人通傳說汪孚林來了,這樣的紛亂局面方才暫時告一段落。眼見得汪道貫親自去開門,吳氏忍不住又是低聲埋怨丈夫,可誰知道汪道貫對外間隨從打了個眼色之後,一把將汪孚林拽進了屋子,旋即竟是直截了當挑破了這檔事。
“孚林,你來得正好,我和仲嘉,還有你娘,剛剛正在和你爹說你的婚事。你爹說當年給你定下了前浙直總督胡公的幼女,可胡公都把婚事退了,如今其二女都已經過世,他卻還硬是不死心,事關你這當兒子的終身大事,你自己來勸勸他吧!”
此時此刻,汪孚林只覺得瞠目結舌,瞪著汪道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不會吧,當初老爹那封信說給他定下的婚事早就被人退了,但卻不承認,還希望他好好讀書天天向上,一定要考好試做大官,然後再把這門親事結回來,難不成不是因為他的未婚妻家裡嫌貧愛富,而是這麼見鬼的一回事?可是,這婚約早就毀了,胡家也沒女兒了,小北都已經成了葉家的女兒,這都已經亂七八糟了,還提什麼婚事啊?
汪道蘊被汪孚林那眼神看得有些惱羞成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個字才蹦出來,可看到汪道貫和汪道會兄弟全都用某種不以為然的眼神看著他,他頓時有些受挫,許久才悶聲說道:“我後來才收到的胡公親筆信,他當初是得知自己恐怕難以倖免,這才退了婚事,否則恐因聯姻之事,本就舉步維艱的昆哥會因此遭了池魚之殃。他是一片善意,我若就此順理成章不把婚約當成一回事,豈非對不起他?而且,我事後特意派人去向胡家人打聽過,胡公幼女根本就沒有病死,而是跟著乳孃跑出去了,這些年下落全無。”
見汪道貫和汪道會兄弟全都不太相信,汪道蘊不禁急了:“這是真的,我藉口到漢口做生意,還特意跑去杭州打探過,有胡公舊日幕賓親口告訴我的,倒是當初胡家乳孃曾經帶著小姐到過幾家人家求助。只可惜我不敢張揚,後來打聽不到,只能暫且作罷。但既然昆哥起復,雙木也已經大了,怎能當成沒有這回事?就算婚約已廢,總該找到人,讓胡公九泉之下能夠瞑目。”
汪孚林已經徹底無語了。見汪道貫和汪道會兄弟全都為之默然,吳氏則是急得臉色通紅,他只能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其實,爹說的這件事情,真有點巧,要說胡部堂那位下落不明的千金……我知道在哪兒。”(未完待續……)
第三五零章 拖!
屋子裡一片寂靜。
饒是汪道貫知道汪孚林這一年多來實在有些神奇,可是,汪道蘊一直耿耿於懷的胡家小姐,也就是給兒子訂了婚又退了婚,如今已經不算未婚妻的這一位,汪孚林竟然知道人在哪?倒是汪道會和汪孚林關係不深,片刻的驚訝過後,他就若有所思地說:“莫非是你之前兩次去杭州,於是湊巧找到了線索?也不對啊,事情過去多年,胡公五週年大祭,她都不曾露面,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