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卻比昨晚冷了許多,我總感覺有生物在窺視。還有那流星,太多了,是不詳的預示,當然,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我的胡思亂想,甚至還有在河邊洗碗的時候,總覺得水裡有眼睛也是自己嚇自己的,但出現了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凌裡摸黑上山就完全不同了。
收拾完一切後,我們準備下山。朋友的戶外經驗比我要多許多,於是她打頭在前,在頭燈的微光下,我們開始摸黑下山。當然,這對於山裡人而言不算什麼,但我們是城裡嬌生慣養大的,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十分困難的。還記得,一個帶我出來玩的前輩曾說過,萬不得一,夜裡不要走山路,會發生許多未知的狀況。
不到五分鐘就出了狀況,朋友不知道該往上走還是往下走,聽她的聲音我感覺她又急又怕,首先我們不知道前邊是否有人,再來我們對路況也不熟悉,再前面是一片竹林,有蛇出沒的可能行十分的大,而她打頭,責任就更是重大。
幸好我中午下過一次山,並且在這個時候,做決定必須果斷。我看了看,回憶來路,對她道,往下走,走吧!於是我們開始下山,一路上快步,也顧不得安全問題了,更糟的是,那石頭掉落的聲音又出現了,它在我們打包收拾的時候出現過兩次,後來又出現了兩次。
我連回頭去看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沉聲說“走!”
下山,穿過竹林,下山,過河,上山,要走一小段懸崖峭壁,在我的回憶中,那段是最難走的,主要問題是我們背上的揹包,它太重了。許是如此,腳下的步子可不敢慢下來,走了二十多分鐘,就在我們過河過到一半的時候,在我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怒號的聲音。
那聲音很遠,但在深山的夜裡很清晰,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會兒,朋友也回過頭來張望,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沒事,有人在叫,快走。”
不管那聲音是誰發出的,但它證明了一點,山裡除了我們還有人,在這樣的深夜裡上山,為的是什麼?決定不再多想,只有快快走到山寨有人煙的地方我們才能安全。最後一段下山的路終於走完了,我們下到田間,開始一段長長的繞山路段。
我們只顧著走路,小心的踩下每一個步子,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很久,久到我與朋友都懷疑我們是否走錯了路?我們快要絕望了,頭燈只能勉強看見前一米內的路,再遠些就看不清了,而那路纏纏綿綿似是沒有盡頭。我們的手上都緊握著刀,人是可以防,可萬一不是人呢?鬼打牆,當這個詞在我的腦裡閃過時,我連忙安撫自己,鎮定一點兒,不要去想它就不會有,想了也許就真有了。那田裡的蛤蟆居然也在作怪嚇我們,我才知道,它的聲音真像個女人的哀怨聲啊!
走,我們只能選擇繼續前行,那苗寨的燈光明明就近在咫尺,我們卻怎麼也走不到似的。朋友一次又一次的問我,是這麼走嗎?沒錯吧?我們走對了嗎?她已經問到我對自己的判斷也失去了信心。來到一個分叉路,一條上山,一條下山,半喜半憂。
喜的是沒有在繞圈,憂的是這條路我們兩個居然都不熟悉,無從選擇。我更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但又怕後頭會有人追,只能倉促決定往下走。下去了,看到一條河,但我們分明清楚的記得來路是沒有河的,過是不過?過吧!只能不斷的前行。
過了河開始上山,那山路好直啊!我的腳在顫抖,我快累得不行了,但看著前方的背影,我決不能拖累我的同伴,咬咬牙再上。不對,路不對,我記得中午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上過這麼高的山,難道我們真的走錯了?
走吧!都到這個時候了,只能走到盡頭再做打算。萬幸,我們回到了山寨,我第一次感覺到,那長明燈是這麼的溫暖,看見燈光,我們就有了生的希望。
在一個小學的操場上,我們丟下揹包,擁抱在一起,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