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個下手吧。”牧子深說著也湊上去,把那支他抽得滿嘴澀苦的煙給丟在了牆角。
飯很快做好了,牧子深父親也值班回來,四個人圍著桌子坐下,父親就說開瓶酒,左朝歌趕緊說自己還要上晚班,父親就也說要給姓段的打電話,左朝歌不讓他打,母親就接過父親手裡的手機,換作一瓶酒出來。
“那行,你們兩個就少喝點,左歌啊,不如你多喝點,到了車間就去跟廣東妹湊湊近乎,聽說她也在加班呢,哈哈哈哈~……”父親這麼爽朗地開著玩笑,給左朝歌到了滿滿的一杯。
“薑還是老的辣,老叔,你說我歸說我,你可不能喝多了進廠裡亂湊乎……哈哈……”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老叔為你著想,你倒反咬老叔一口,老叔啥時候跟人家胡湊乎過……”
“真的沒有?”牧子深母親半開玩笑的湊上一句;逗得四人一陣笑個不停。
“來,咱爺仨走一個……”母親看著三人都端起酒杯,就給牧子深和左朝歌各夾了一隻雞腿……
四人就這樣吃著喝著,也說了許多,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玩笑話;吃到七點將至,左朝歌就起身要走,這時候父親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母親就把他扶進裡屋。“雲姨。讓子深送送我,我們兄弟倆再說些話。”
“行,你們去吧,路上慢點,牧子深你記著點路。”
這城市的街頭燈火闌珊,不知誰家還在放過年的煙火,牧子深和左朝歌走在路邊,一會兒跟著自己的影子,一會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會兒又把自己的影子甩在身後。
走到一棵芒果樹的下邊,左朝歌看看對面的一幢高樓,停下來對牧子深說道:“子深,這是一千塊錢,你拿著,回去蕪城了給老左買些吃的和用的,或者買幾本書,剩下的你拿著,想起來就去看看他,想不起來就算了,千萬別把錢浪費在那些看守人員身上,他們這類監犯不需要。”左朝歌將一千塊錢放在牧子深手中,細緻的交待到。
“錢你收起來,吃的用的能花多少……”牧子深推辭到。
“你拿著,你跟他說我回不去,忙……”左朝歌突然低下頭,愣了片刻又從口袋裡掏煙,自己一支,牧子深一支。
牧子深不再說什麼,把煙和錢同時收在手裡。
左朝歌開始抽菸,抽那支他說想抽一整年的香菸。牧子深聞著那菸草味,卻依然是滿滿的嗆苦。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左朝歌掏出手機,關上鬧鈴,把抽了一半的香菸丟在腳下狠狠地踩滅,然後抬起頭:“子深,我得進去了,你回去我就不送你了,另外~另外你見到蘇木梨,別跟她說我在這,你多勸勸她,把我忘了。”左朝歌說完就匆忙的轉身朝對面的一幢高樓走去。
“左朝歌,蘇木梨她忘不了你……”牧子深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左朝歌的背影停下來,遲疑了片刻轉過身:“牧子深,別告訴她我在這……。”
牧子深遠遠地看著左朝歌那張看似堅強的臉,沒有說話。
“求你了,牧子深……”左朝歌伸手抹了一把眼淚,聲音越發哽咽。
……
乾燥的街道上不知從何處吹來溼鹹的海風,吹著牧子深孤獨的身影,彷彿在催促他趕緊離開這裡,回去蕪城。牧子深手裡握著一千塊錢和一支香菸,眼前總也揮不去左朝歌那堅強的臉龐和哽咽的聲音……他覺得這就像是一場夢,一場跨越了流年的夢,夢醒後他躺在家裡的那張大床上,看錶已經過了七點,就匆匆忙忙的起身洗漱,也不顧得吃母親準備的早餐,跨上車子急馳而去,等到了楓葉街上,就看到左朝歌在第一棵紅葉楓下吃餡餅,上去不由分說地搶到一個,然後就一路追逐打鬧著朝學校趕去……
“子深,走去哪啊?”母親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