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選呀!”說完最後一句話,我閉著嘴低頭靜等了一會,才緩緩抬起頭去看他。
在我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我,表情淡然卻又透著幾分古怪,似是在琢磨我的話,又似是在揣測我的心思,眼神飄忽不定,讓人猜不透。
“說完了?”目光相交的一瞬,他挑眉問道。
“說完了!”我淡聲答道,認真地分析著他的語調。
“好!”他起身,繞過茶几到我面前,“你若能答得出我的三個問題,我便準你所求。”
我聞言,連忙要起身,可他卻按著我坐回原處。
“聽好了!第一,對於那些尚可溫飽的人來說,有誰是心甘情願入宮為奴的?
第二,你怎知我送來順不是為了要他當一個端茶倒水的普通太監?
第三,退一步講,若真如你所說,我想讓他成為重要的人脈。那當他起了叛逆之心時,你怎知我就辦不了他?我好歹是個阿哥,自幼在宮中長大,難道除了來順我就不認識其他人了嗎?”
我仰頭看著他,著實的怔住了,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手,去掉第一條不說,這二三兩條我是無論如何也答不上來的呀,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宮裡還有多少眼線!
“怎麼樣,想出哪一條了?”他的玩味的聲音居高而下,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我的頭上!
“奴婢答不出,一條也答不出!”我起身,洩氣的說著,心也漸漸的往下沉,四阿哥提出這樣的問題,就是明擺著要拒絕我,蕭烈說得沒錯,終是失敗了……
他輕笑了兩聲,側過身子,不依不饒的說:“剛才你說用人之道,不僅要得其才,更要窺其心。那麼我且問你,今日你來替來順求情,自己心裡是怎麼想得呀?”
“奴婢一方面是為爺您著想。”我立在原地答道。
“另一方面呢?”
我頓了頓,說:“另一方面,奴婢確有私心,奴婢進得府來,第一個認識的便是來順,這些日子,又多次蒙他照顧,我們已然成為莫逆之交,奴婢不忍看他就此入宮,斷送一生,思量再三,才來大膽懇求貝勒爺的!”
他又輕笑了幾聲:“繞了這麼大個圈子,終於說出心裡話了,你來這裡到底是私心作祟!”
我看著他的表情,聽著他略帶譏諷的語氣,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情緒開始不受控制的躁動起來,我從竹凳旁躋身而過,轉到他身前,正對著他,說道:“貝勒爺,在這件事上,奴婢是有私心,可奴婢不明白的是,私心有什麼錯!舉例來說,若無逐利的私心,商人不會開店經商,貨物便不會豐富,南北商品不會通達,市場不會繁榮,利稅也不會充盈,國無稅又如何能興?再者,若無立功請賞的私心,戰場上,士兵們不會奮勇殺敵,不會捨生忘死,敵寇便無法驅除,失土便無法收回,試問邊疆不定,國又如何能強?依奴婢之見,適度的私心不是過錯,相反還是前進的動力!今日奴婢同樣有私心,可這私心卻無礙於貝勒爺您,奴婢說的話既是為奴婢自己也是為貝勒爺著想,請爺想想,方才奴婢說得哪一句是恣意胡言,不和情理的?”
對於我飽含憤慨的長篇大論,他沒有絲毫異常的反應,聽過之後仍是報以習慣性的輕笑,我立時感到沮喪極了,沒想到他真的這麼不通情理!
我的沮喪反而激起了他的興致,他低頭看著我的臉由紅變白,我此時也不迴避,任由他盯著看,過了好久,他開口了:“你不必這麼激動,你有私心,卻無逆心,這我早就知道,不然的話,就憑你剛才那番放肆的揣測,我就算立斬了你也一點不為過!”聽到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留意著我的舉動,又道:“雨霏,拋開規矩章法不談,你說的話於情於理並無欠妥之處……但是對於這件事,我的回答是——不行,我不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