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和認識的規律。正如一位偉人所說,思想是消滅不了的,思想只能改變。也就是隻能以現有的思想認識為基礎,透過學習和實踐,逐步的提高和改變。急於求成的做法,還容易混淆敵我和人民內部兩類矛盾,混淆政治問題與思想問題的界限,使許多人受到傷害,特別是傳統文化載體的知識分子,首當其衝,受到的傷害最大。
高度集權的體制,要求社會的全體成員,一切行動無條件服從統一的指揮,思想上做“馴服工具”。林彪鼓吹的“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實際上是不需要理解,只需要執行,完全把人當成了機器,當成了工具。人和機器、工具最大的不同,恰恰在於人有思想,執行要靠主觀能動性。即使戰爭年代,我們軍隊的光榮傳統之一,也是發揚軍事民主。柯慶施唱得調子最高:“相信領袖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從領袖要服從到盲從的程度”,則是赤裸裸的矇昧主義。一時期,整個社會形成一種氣氛:“大樹特樹領袖的絕對權威”,“緊跟領袖就是方向,緊跟領袖就是勝利”。全黨只有一個頭腦在想問題,絕大多數人只是消極的服從和緊跟,扼殺了整個社會的活力和創造精神。一個人從兒童起,接受的教育就是:“聽話才是好孩子”。到了青年時期必須學做一切聽從領導安排的“螺絲釘”,當了幹部要處處與頂頭上司“保持一致”,一切“緊跟照辦”。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矇昧主義何以一度氾濫成災(3)
在這樣一種氣氛下,知識分子的某些特點顯得格外不協調。知識分子是腦力勞動者,思想比較活躍,愛想問題,往往被視為“思想複雜”,“不好領導”;知識分子有較多的知識,“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眼界比較開闊,思維方式上具有多元性,不習慣單一性,容易提出一些不同意見,往往被領導視為“異類”;知識分子的工作方式具有個體特點,每個人的腦袋都是一座獨立的加工廠,習慣於發揮個人的獨立性、創造性,反映在個性上往往“特立獨行”,容易缺乏“集體主義”觀念,這一特點常常被誇大為“個人主義”、“精神貴族”;知識分子相對地說接觸書本知識多,對世俗社會缺乏深切的瞭解,在行為方式上往往“書生氣十足”、“認死理兒”,有些人甚至不知天高地厚的喊出:“從道不從君”、“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以奪志也”之類的瘋話,留給領導的印象:“十分狂妄”。知識分子的上述特點決定,碰到與領導有意見分歧,特別是重大問題的看法有分歧,往往容易被“上綱上線”,當成敵對分子。在有了以思想劃階級的理論以後,知識分子順理成章的被劃為資產階級,統統成為革命的物件,並被趕出上層建築的舞臺,於是發生了史無前例的“大革文化命”的慘痛悲劇。
這裡,我想講一講“與中央保持一致”的問題。在現實生活中,人們對這個問題的理解並不一致,如有的認為,“‘一致’就是中央怎麼想,我就怎麼想;中央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有的一聽有不同意見,就上綱為與中央不保持一致。究竟應該怎樣理解與中央保持一致呢?我認為,政治上保持一致,就是堅決擁護和貫徹黨的基本路線、方針政策和重大決策;思想上保持一致,就是堅持實事求是、與時俱進、勇於創新的思想路線。至於在若干具體問題上,領導與被領導,中央與一般黨員,幹部與群眾,由於所處的地位、思想水平、瞭解情況等方面的差別,出現這樣那樣不同的認識是正常的,不值得大驚小怪,更不能隨便扣上“不一致”的帽子。
從認識論上說,全黨的認識狀況總是處於又一致又不一致,由不一致到一致的過程中。問題在於,大的政治行動必須堅決貫徹中央的決議,全黨統一行動;努力使認識上的不一致,透過學習、討論,逐漸達到或接近一致。有些認識上的不一致,應當允許其在行動上不違反決議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