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汽車的轟鳴聲消失了很久,她還站在那裡,淚水把腳下的草坪打得精溼。韋斯萊先生尷尬地拍拍她的背,嘟囔了句:“我——我看看那個公用串話。”很快,草地上就剩她一個人了。陽光灑在她身上,明亮得有些刺眼。
忽然之間,陽光從草地上消失了。寒冷的霧氣從四面飄來,把她圍在中間,晴朗的夏日驟然變得昏暗無光,在麻瓜們的眼裡,就像是日食了一樣。
但達莉亞不是個麻瓜。
她警惕地抬起頭,四下張望著,右手按在了口袋裡的魔杖上。“韋斯萊先生?蒙頓格斯?”她大喊起來,卻沒人回應她。緊接著,一陣低沉的長長的喘息聲在她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她立刻轉過身去,十幾個戴著兜帽的龐大身影出現在四方形街區的各個角落裡,無聲地向她靠過來。
恐懼感瞬間就把她給淹沒了,她踉蹌著後退幾步,抽出魔杖:“呼、呼神——”最前面的那隻攝魂怪抬起袖子,一支幹枯的手骨從裡面露出來,散發著腐爛的味道。
就在這時候,一頭巨大的銀色動物徑直向她衝來,用頭上的犄角頂開了離她最近的那隻攝魂怪,它被撞得連連後退,慌忙從她面前逃走。
那頭銀色的獨角獸屹立在她身前,擋住了其他攝魂怪的來路。與此同時,一隻半透明的銀鼬從道路另一側跑出來,衝散了那群攝魂怪。黑暗和寒冷忽然消失無蹤,夏日的陽光又一次照在了這片草坪上。
“達莉亞!”塞德里克?迪戈裡舉著魔杖衝過來,把她抱在懷裡,“你沒事吧?”他的守護神化作一股銀色輕煙消失了。她伸手摟著他的腰,牙齒還在打戰:“沒,沒事……謝謝……”韋斯萊先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臉上全是汗:“我的天哪,蒙頓格斯跑哪兒去了?對不起,我還以為他在的……”
啪!一聲爆響,蒙頓格斯幻影顯形出現在不遠處,還在把某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往斗篷下塞:“出什麼事了,亞瑟?”一股濃濃的混合著酒氣的臭煙味從他身上飄過來,燻得人難受。達莉亞把臉埋在塞德里克懷裡,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
“剛才攝魂怪差點攻擊了達莉亞,而我們兩個都不在!”韋斯萊先生心煩意亂地撓著自己半禿的頭頂,他這輩子大概還沒幹過這樣翫忽職守的事情。“攝魂怪!”蒙頓格斯眼睛都直了,“可這房子,這房子不是有鄧布利多親自施的保護咒語嗎,怎麼會——”
“達莉亞的爸媽一幻影顯形離開,咒語就失效了!”塞德里克怒氣衝衝地咆哮起來,“你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裡?”韋斯萊先生抬起一隻手,息事寧人地說:“好啦,好啦,迪戈裡。我們先回陋居,先回去再說……”
塞德里克低下頭,貼著她的鬈髮:“你會隨從顯形嗎,達莉亞?”她緊拽著他的袍子,點點頭。“抓牢了,我們現在就回去。”話音剛落,周圍就變得一陣漆黑,她被好幾股無形的力量推擠著,差點透不過氣來。幾秒鐘後,他們就出現在了陋居的園子裡,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得靠在他身上才能站穩。
等她緩過神來,第一句話就是:“你的守護神是獨角獸?!”
塞德里克還在生氣,勉強露出笑臉:“是啊。”達莉亞氣呼呼地瞪著他,看得他莫名其妙:“怎麼了?”“太過分了!”她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轉身衝回陋居。
韋斯萊夫人知道下午發生的事後,又是一陣大驚小怪,險些要把蒙頓格斯給轟出去,連帶對韋斯萊先生也沒了好聲氣,還得靠盧平在中間調停。盧平的樣子消瘦憔悴,頭髮裡夾雜的白髮更多了,身上的長袍破破爛爛的,滿是補丁。達莉亞慢慢喝著韋斯萊夫人熬的黃油啤酒,猜測著他是不是開始做狼人臥底了。
晚上哈利的生日慶祝會,比爾和小天狼星從倫敦趕回來,帶來了更多的壞訊息。又發生了兩起攝魂怪襲擊事件;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