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劉文靜與他,有著亦師亦友之誼,他身為秦王,不但沒能救得了他,還要深深壓抑住對李淵作法的不平,即便對裴寂,也打壓不得……
“斯人已逝——”話剛出口,才發現安慰之詞說再多,也是沒什麼大用。
索性什麼也不說,乾脆做一回垃圾桶罷。
正在她做好準備聽上一大段發洩之詞時,他突然又回覆到了先前的沉默,半個字也沒有了。
月光在地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那個,接下來,你就要做出徵準備了吧?”
他應了一聲。
偷窺他一眼,看不太清面容,只覺神色稍冷。
“祝大哥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他唇角似是勾了勾,過一會兒道:“你和我一道走吧。”
“啊?”
“元吉回京,你便與他結了樑子。我這個四弟,脾氣可不好啊。”
她淡淡一笑:“惹不起總躲得起。實在不行,離開長安也就是了。”
“你別小看了齊王的本事。真要給你編排個罪名,到處一張捕,天涯海角也跑不了。到時我在外地,萬一趕不及——”餘下的話他未說,她卻明白,萬一趕不及,像劉文靜這樣,可就真是做了冤死鬼了。
當日所為,她並不後悔。那刻如果自己不出手,倒黴的就變成了紅拂。她不願看見那本該錚錚鐵骨的女子受到侮辱。
更關鍵的是,她不喜歡李元吉。
不過,她好像忘了一點。現在自己所處的並不是原來那個世界,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完全可以明白的說出口,即使有人想報復,終究還是個法制社會;而這個時代,階級分明,李元吉是齊王,是皇子,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她一個平民,拿什麼去與他鬥?
之前可以靠李密,靠秦瓊程咬金單雄信羅士信,現在靠誰?李世民?
不是任何人都有軟弱的權利啊。
曾經她以為,只要靠自己,便不會再軟弱。
但是……
揚起頭,一笑:“那史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出了秦王府大門,抬頭看看殘暈的月亮,嘆口氣。
沒什麼目的的隨人潮流動,瞄到了一座燈火璀璨的建築。
楊媚,上次解圍時尚未謝過她,該去看看才對。
交了十兩銀子入門錢,找了嬤嬤過來去豔樓。
嬤嬤上下看她一陣:“可不巧哇,我們家媚兒正在招待齊王殿下呢!公子您再找一位?我們這兒——”
她揮手阻止她即將出口的長篇大論,聽說李元吉自見楊媚之後就唸念不忘,使盡了各種手段猛追,想來是真的了?
笑笑:“你只管對她說一聲史公子來了,見與不見,說聲便是。”說罷塞了片金葉子放到嬤嬤手裡。
嬤嬤掂了掂,眉開眼笑:“那是那是。公子稍等,老身去去就來。”
過一會兒,她回來了,一身肥肉抖得厲害:“公子原來與齊王殿下相識,怎不早說呢。快請進吧,殿下跟媚兒都等著呢。”
仍然是上次那間香氣四溢的房間。
齊王坐在臥榻上吃著水果,楊媚在一旁撫琴。
安逝剛一踏進房門,就聽元吉懶懶道:“史安,咱們還真是有緣,何處不相逢哪!”
楊媚站起來朝她一笑:“史公子。”
她回以一笑。齊王在就不好提上次之事了,只答:“回殿下,我也這麼覺得。”
元吉笑一聲,不過涼颼颼的:“你——也喜歡媚兒?”
“楊姑娘天生麗質,誰不喜歡?”一個太極打回去,元吉一時住了口。
四處瞧瞧,看到桌上擺了棋子,她走過去坐下:“在下雙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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