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的、有天津衛的,有保定巡撫衙門的,有宣大總督衙門的,有宣府巡撫的。之後,宣府鎮總兵、昌平鎮總兵、玉田鎮、薊鎮等諸多總兵也將決心書投到了兵部和內閣。
無一不是先說自己的損失如何慘重,災民如何啼飢號寒,嗷嗷待哺;自己如何的殫盡竭慮,希望朝廷能夠體諒百姓之苦。讓本處的百姓能夠有一個出賣些苦力換取一冬天溫飽的活計。
詞句寫得一個比一個華麗,描繪的情景一個賽一個淒涼,表態的胸脯拍得一個比一個響亮,歸根結底就是一個目的,都瞄準了那些工食銀子糧食。
而就在內閣和司禮監諸位面對著滿筐的文書和奔走如潮的說客(送禮的!)痛並快樂著的時候,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李守漢,卻帶著三百護衛親兵同宣大總督盧象升一道,出德勝門迎接押解在陝西周至被擒的高迎祥來京獻俘的三邊總督洪承疇。
旬日之間,盧象升已經將天雄軍打造的換了一番面貌。
數百名親兵俱都是身披鐵甲,胯下騎乘著戰馬的精銳之師,然而黃一山卻一眼便看出,這些人大都數身上披掛的,是當日送給盧象升的那些建奴鎧甲。不過兩軍畢竟曾經在關前追殺過韃子,算是並肩作戰的兄弟、友軍,自然不會挑剔這些。
而在盧象升的親兵們眼中,南中軍,特別是守漢的這些親兵護衛,各個都是武裝到了牙齒一般。
頭上身上都是最好的盔甲,因為是騎兵。胸甲、背甲俱全。手中的兵器長槍長刀俱全,另外還有一百名火槍手策馬而立。秋風剛起。所有的人已經是盔甲下面換上了厚實的棉襖,暖和舒適。令人羨慕的五體投地。
二人從各自的大營出發之時,便得到訊息,洪總督的人馬已經過了昌平,前鋒已到沙河鎮。
很快,在德勝門通往沙河、清河一線的官道上,便出現了一股煙塵,煙塵中夾雜著旗號和人馬呼喊嘶鳴之聲。盧象升和守漢各自舉起手中的望遠鏡望去,來的人馬步騎各半,急速向己方本來,旗幟上看,正是三邊總督攝河南五省軍事、兵部尚書兼右都御史、太子太保洪承疇。
“洪亨九到了。衛儒,我們也下馬吧!”
“建鬥兄,你的號似乎是九臺吧?如今是九臺迎亨九。我這衛儒作陪。日後傳揚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正是佳話不假。不過,衛儒你和亨九都是有大功與國家,我這九臺便是沾光的了。”
說話間,在一干明盔亮甲親兵家丁衛士的簇擁下,兩杆帥旗由遠而近。
“洪”、“孫”。
正是三邊總督洪承疇和陝西巡撫孫傳庭二位到了。
馬上兩個文官打扮的人,其中一人穿著大紅蟒服。頭戴六梁冠,年約五十多歲,面目清癯,鬍鬚與衣飾皆是整潔有理,舉止中一股內斂與和氣的儒雅氣度。而另一個文官同樣穿著大紅官袍。年不到五十,相貌堂堂。四方臉,三絡鬍鬚濃密,顧盼中掩飾不住的驕人銳氣。
五十多歲年紀的正是洪承疇,他這種溫文儒雅的容貌舉止,讓人渾然忘記了他洪瘋子、洪閻王的外號,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
“誰能想到這廝是日後最大的一個帶路黨啊!”
守漢心中吐槽了一句,轉而去觀察與他一道前來,馬頭稍稍落後一步的陝西巡撫孫傳庭。這位雖然是山西人,但是卻生就了一副陝西冷娃的性子,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笑傲王侯,但是他狂傲也有狂的資本,在明末的官員中,他是屬於最會打仗的那幾個之一。便是到了崇禎最後的時刻,他指揮的陝西兵,也是差點要了李自成的老命。
“洪九老!”
“盧九老!”
盧象升同洪承疇互相的客套了一陣,又為對方各自引薦了一下李守漢與孫傳庭。
於是,三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客套,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