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兩隔,但如今她將死去,這又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吳奇嘆道:“我前世的靈魂。。。曾經深愛。。。蛇帝共工,她臨死之際,將她的殘魄託付給了我。我一直留著它,貪圖它的溫暖與愛慕,但眼下是與她分離的時候了。”
東採奇心想:“他到底在說什麼?他曾是蛇帝共工的愛人?”
盤蜒師兄也是蛇帝的崇拜者,如此說來,他們兩人真越來越像了。
吳奇說道:“想當年,盤蜒曾在雪中對你說過:‘我也愛你極深,以往自欺欺人,掩耳盜鈴,做的遮遮掩掩,行徑荒謬可笑。但我現在明白過來,我知道自己心意。我不願你死,我要你過的歡歡喜喜,一切如願。’這句話你還記得麼?”
東採奇自然記得,那是師兄騙她的,但。。。這吳奇怎會知道!?
吳奇有道:“盤蜒還說:‘你拋不下一切,便追不上我。’他境界越來越高,你本該離他越來越遠,但沒想到你真拋下一切時,離他又近的很了。”
東採奇張大嘴,心中有火在燃燒,她想道:“你。。。。你怎會知道師兄對我說了什麼?這件事。。。”
你還不明白麼?傻瓜,傻瓜,他一直在提醒你,保護你,照看你,討好你,說著調皮的、似真似假的話,他一直就在你身邊,你最大的夢想早就實現,可你為何直至此刻才想的明白?
盤蜒慢慢走近她,每靠近一些,臉型漸變,直至還覆成原來的樣貌。
東採奇笑了起來,淚眼朦朧,徘徊之沙帶來的痛苦再大,也不及她此刻欣喜的萬一。
她終於找到他了,便是死也無憾。。。。
不,她不想死,這當口不能死!你這白痴,你這瘋子,你的心上人就在眼前啊,你怎能就此死去?
盤蜒道:“師妹,我撒謊成性,對你說了許多言不由衷的話。但我這人就是這樣,若我見證了天機,總忍不住去推動它,實現它,故而我不能與你相認,不能壞了你的機緣。我並非想借你的身軀,令蛇兒復生,而是真正盼你成為蛇帝閻王,成為不死不滅,心想事成的神魔。”
東採奇終於開口說道:“師兄,為了你的愛,我。。。。。寧願成為她。”
盤蜒道:“你就是你,她就是她,蛇兒已不會回來,但我卻不容你逝去。”
她道:“你會愛新的蛇帝麼?”
盤蜒笑道:“我身為吳奇,對你說過的一切,雖然面貌身份是假,但心願卻再真實不過。”
東採奇毫不費力的便想起他與自己的賭約。
他曾說:“若我能勝,我只要姑娘的身子。我會好好待你,令你飄飄欲仙,升入天堂,從此有享不盡的好處。”
他在預示今天的事,他早想令我超脫飛昇,遠離凡塵。
東採奇抬起頭,微笑的面對盤蜒,盤蜒緊緊擁著她,吻上她柔軟的嘴唇。
蛇帝缺失的魄進入她腦中,她再無遺憾,再無猶豫,再無痛苦,再無煩惱。
盤蜒吐出蜃龍的火焰,灼燒她的身子,這龍的火曾接引閻王,前往聚魂山中,這是盤蜒的使命,這是盤蜒的舊債。
火焰熔鍊了她的經脈,固化徘徊的真氣,在紅沙與烈焰之中,新的蛇帝浴火重生。
隨後,異象消失,萬里晴空,那徘徊之沙成了遙遠而不真切的噩夢。
盤蜒懷抱著純潔的、初生的少女,跪在萬里黃沙之間。
她仍有以往蛇伯城最初青澀女孩的容顏。
但她已是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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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古來征戰幾人還
盤蜒抬起頭,大眼梟飛落下來,雙目緊盯著盤蜒與東採奇,它道:“原來是你。”
盤蜒道:“許久不見,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