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表少爺將就一些吧。”
幾人到了房裡,帝尋道:“白鹿,表少爺閒著無事,你陪他走一局吧。”
白鹿笑道:“老早就聽先生說表少爺的棋性最高,得讓我几子才行。”
談慕道:“十子如何?”白鹿點點頭。
二人坐在棋桌邊,帝尋和逐月站在一邊觀戰。白鹿果然盡使刁鑽路數,隨意拈丟,簡直像三歲小孩丟沙包似的。幸而談慕是個會家子,不管她如何使壞,自有自己的主意。
白鹿撅著嘴下了半天,很有些索然。逐月一直看著她走棋,越看越心驚,不由抬頭看看她,見她滿臉憊懶之態,半趴在桌上,吹著額前碎髮,那眉心的一朵紅花更顯得飄逸。逐月驀然發現,那朵花似乎不是貼上去的,而是一片刺青!
世上竟然會有女子在自己臉上刺青麼?
一局終了,白鹿竟然贏得七子,算來是輸給談慕三子。她把局一攪,笑道:“太費神了,我還是拿繡花針趁手些。先生若無事,我就回去啦。”
帝尋點點頭,白鹿蹦蹦跳跳回房了。
逐月重重嘆息一聲,道:“她果然不凡,難怪大哥要把我叫來。”
談慕看著棋盤有些失神,慢慢道:“以她的本事,根本不用我讓她。能在不動聲色之間使出一些鬼神難測的招數,或許只有表妹才能和她一比高下。”
逐月拍手道:“早知如此,就該把藍蘿帶來。”
談慕笑道:“表妹身子嬌弱,怎經得起舟車勞頓!你這哥哥也太無心了。”
隔了一會兒,逐月對帝尋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會長安?”
帝尋似有些無奈,沒有說話。
逐月道:“家裡已經在準備婚事了。我想,爹很快就會滿天下抓你。一直待在此處也不妥,你還能躲一輩子?”
談慕笑道:“你就那麼不中意倪葉薇?叫我說,娶就娶唄,誰說娶了媳婦兒就不能出門了!好歹成個家,把姑父嘴堵上,自個兒照樣逍遙!”
帝尋淡淡笑了笑,嘆了一聲。
逐月沉默片刻,道:“你可還記掛著欣月師姐?”
帝尋道:“羅敷有夫,還有什麼可牽掛的。”
談慕與逐月相對默然。
次日早晨,逐月因由黎明採氣的習慣,天還沒亮便起身到山前漫步。遠遠就見白鹿挑著一擔水走來,偶爾停下澆灌那些火紅的彼岸花。
逐月上前問:“這麼早起來澆花?”
白鹿笑著反問:“二少爺這麼早起來散步?”
逐月一時無語。白鹿笑笑,忽嘆息說:“二少爺,你可幫我看看命數?”
逐月道:“你似乎是懂命理的吧。”
白鹿神色略顯淒涼,灑著水道:“雖是,卻唯獨看不透自己而已。”
逐月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道:“你若看得穿,便不要太好強,女孩兒家乖巧些總是得福。不然,還有許多苦頭吃。”
白鹿俯下身,摸一摸彼岸花那碩大的花盤,幽幽道:“是麼?”
逐月一時也不知該勸解些什麼,白鹿卻忽然又笑一笑,恢復了先前的神采,道:“先生,他不久便要回長安?”
逐月點點頭:“他總是要回去的。”
白鹿道:“我聽冰和說,先生有一房未過門的媳婦兒,是長安首富倪通的千金。倪小姐人雖潑辣,卻是數得著的美人。”
逐月道:“倪小姐脾氣雖烈,卻不虐待僕婢的,你且放心。”
白鹿咯咯一笑:“我才不擔心這個,我看過她的八字,我倆極是相投的。”她頓了頓,忽有些遺憾似的:“不過,先生倒和她有些相犯呢!他兩人之間,隔著一個月亮。”
逐月心中一跳!
白鹿注視著她,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