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一本正經嘛!”
“分對誰,你是我師弟,不一樣。”
“師哥跟榮侯也不一樣吧?”
夏濯眯起眼:“今天第二回了,再撩我真抽你!”
感覺膝上的吳是非動了動,袁恕忙豎起手指噓了聲,示意夏濯勿鬧。
夏濯便笑:“關心則亂!你不看她手裡攥著什麼?”
袁恕低頭一看,吳是非擱在外頭的右手果然緊緊攥拳。
“非——”
吳是非猛地坐起來,撇嘴不爽:“打打打,外頭打家裡打,就不能悶頭搞建設全民奔小康嗎?”
說著把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拍,袁恕看清,那是吳是非的打火機。想來是預備著,茲要是夏濯真敢動手,她就拿打火機丟人。
火種砸人,不疼,但,委實貴重。
“打仗不輸陣,打架不跌份兒,總之,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
吳是非義正辭嚴地說完,還瞪一眼夏濯:“開玩笑都不行!”
夏濯咂咂嘴:“嘁,膩歪!”
言罷頭也不回出了營帳,只留下膩歪的兩人好好膩歪去了。
至此,西荒在戰亂了約兩年後,終於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和平。
匪夷的是,各部並沒有簽訂明確的休戰協議,卻都莫衷一是地維持著睦鄰友好。尤其是青、玄兩部,更常互遣使者相贈禮物,亦不乏君上親臨,顯得情誼甚篤。恐怕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窺得內中情由:袁恕是為了見老師,宋嶽則好奇玄部的改革情況。
袁恕推行新政,並非將以往的策律徹底推翻。去蕪存菁,再加入一些些人情味,這就是他的技巧。比如保留階級,但允許基於雙方自願基礎上的跨階級通婚。又比如士族的爵祿仍舊可以世襲,然而官職的任用則需同普通人一樣透過考試來選拔。另外,無論士族還是平民,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各屬地自設公學,頭三年費用可免,第三年起願意繼續上的交謝師費,不願上學的則視為自動放棄日後官考的資格。而所有生員需學滿十年,才可報名官考。至於奴隸,則施行奴隸主包責。即凡豢奴者,除了提供溫飽,還得保證自家的奴隸有起碼的識字、數算的能力,若有目不識丁者,奴隸主將被罰重稅。
初來玄部時,吳是非好奇過,追隨袁恕的這群人裡其實除了周予,其他人都不比袁恕年紀大,怎麼就肯死心塌地追隨而來,並且還都很有些畏懼的樣子。
結果韓繼言一臉凝重,竟還不自覺嚥了下唾沫,嚴肅地告訴吳是非:“主上實在是個很可怕的人!非常非常,可怕!”
見識過新政推行的獎懲分明,還有決斷時的果敢嚴厲,吳是非有時都會覺得為君的袁恕顯得陌生而疏離。但轉回頭來面對她,面對囧囧,袁恕還是那個偶爾靦腆,笑起來暖暖的年輕人。他的眼中看不到絲毫威嚴與倨傲,總是謙遜溫和。
時光一年年地過去,孩子一年年地長大,轉眼又是春秋三易。期間吳是非做主婚,把張萌嫁給了韓繼言;也見證了允許跨階層的策令下達後,世子羅鈞第一個從邊關發來請願,求娶周予為正位嫡夫人。但自始至終,吳是非沒提過和袁恕確立名分。同樣,袁恕也不提。
他們就是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一遍遍地告白說喜歡,每天都是開心的。
閒暇時候,袁恕會教胖囧練劍。其實也就是玩兒。小胖娃跑步且蹣跚,捏跟樹杈子當武器,煞有介事地學著舞動招式,胳膊掄起來樹枝便脫手甩出去,正砸在吳是非頭上。
吳是非一躍而起,豺狼虎豹一樣黏著小胖娃滿場飛。總是追逐一陣才作勢將他生擒,屁股上不痛不癢地拍兩下,叫囂著要罰他。隨後囧囧也就乖乖認罰,坐地抱頭,翻跟頭。小子可圓潤了,吳是非喂他跟喂熊貓一樣,逗他也跟逗熊貓一樣,就喜歡看他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