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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等等。”
邵芳搖了搖頭,等到在路邊看了片刻,發現出來的竟然不是四人抬的轎子,不論周縣尊,還是雷稽古,竟然全都是騎馬,而徽幫和洞庭商幫亦都是騎馬而行,他心裡那種不確定的感覺就更深了。沉吟好一會兒,自忖見慣了風雨的他還是藝高人膽大。最終沉聲說道:“跟在那些看熱鬧的人後面。去漢口鎮!”
主管漢口鎮的漢陽縣令來了。巡按湖廣的監察御史來了,一時間,漢口鎮上赫然雞飛狗跳,亂成一團。哪怕那些之前看著徽幫和洞庭商幫鬥得如火如荼,暗地裡幸災樂禍的其他商幫,此刻也是上頭一連串命令發給下頭,吩咐約束手下,免得在官府人士的眼皮子底下捅出什麼簍子。
而周縣尊最擔心的便是秦班頭此行撲空。因此,剛到漢口鎮不多久,差役便匆匆過來報說,掮客風六已經抓到,他登時如釋重負。待轉頭往汪孚林看去時,卻發現這位自己前門館先生的獨子正被雷稽古問東問西。他自己是品嚐過雷瘟神那犀利語如刀的,忍不住替汪孚林捏了一把汗。但這會兒結案最重要,他也只能暫且不管汪孚林的處境,當即沉聲說道:“既如此,就借用洞庭商幫的洞庭會館。本縣和雷侍御一同審問此人!”
汪孚林這一路上方才真正體會到,能夠讓貪官聞風喪膽全都稱之為瘟神。百姓卻感恩戴德稱之為青天的雷稽古,到底有多難纏。雷稽古一直都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探問他的底細,也許是法官當慣了,審問的語氣到沒有,可誘供的趨勢很明顯。偏偏他還不能對這位高拱的愛將太過分,畢竟高拱現如今還是首輔又沒下臺,更何況雷稽古不靠高拱說不定也能夠繼續立足。因此,他只能耐心應付,用心敷衍,裝傻賣萌各種招數全都用上,這才支撐到了洞庭會館。
他長舒了一口氣暗道終於解放了,可雷稽古背手跟著周縣尊踏入洞庭會館的時候,何嘗不在暗自稱量汪孚林的滑頭?不過,他須臾就顧不上汪孚林此來到底是不是汪道昆的意思,究其根本是什麼目的,他就完全被正事給吸引了注意力。
卻原來,此時此刻土生土長的寶慶府邵陽人風六被人押著一跪,繼而磕頭如搗蒜地說,自己也是聽了旁人挑唆方才給人出的主意。聽到這一個個傢伙全都把事情推在別人頭上,這位以斷案如神,秉公無私出名的鐵面瘟神終於忍不住了。
“誰挑唆的你?給的你什麼代價?此人如今身在何處,你言說是他挑唆你,又有什麼證據?所有種種,全都給本憲從實招來!”
雷稽古之前幾乎一直都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開過口,此時一發威,那風六一想到雷青天的絕大名聲,再接觸到那彷彿如同利箭一般的目光,登時瑟瑟發抖,好半晌方才結結巴巴地說:“那人我不認識,但肯定不是本地人,抄著東南口音,和徽州人也不一樣。此人給了我十兩銀子,教唆了我一番話,讓我找個洞庭商幫中說得上話的商人,把這事提出來。小的那十兩銀子還沒用過,是一錠官銀,其他的證據小人也拿不出來,可小人所言都是真的!”
聽到這裡,剛剛在大堂上捱了十小板,屁股疼得幾乎沒法入座的矮胖商人頓時怒從心頭起,一下子撲上前去,惡狠狠地掐住了風六的脖子:“老子把你當成個能說話的人,你竟敢這樣騙老子?老子掐死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兩人正扭打在一起,雷稽古卻絲毫不管他們,突然開口吩咐道:“之前那田氏女何在?”
廝打中的兩人一愣神,周縣尊卻沒有任何猶疑,立時讓人傳話。等到阿瑩躲躲閃閃上堂,就只聽雷稽古直截了當地質問道:“此前可是有人挑唆你去尋汪孚林主持公道,可是有人挑唆你當堂追真兇?”不等阿瑩開口承認或否認,他又厲聲補充了一句,“只憑你母親苛待嗣子,你於嗣兄孝期不敬,再加上行為不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