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惡毒之色,咬牙道:“最好突厥真的攻過來,到時候我就斷了他的
糧道,把他餓死在草原上!”
趙夢陽聽得心頭一寒,半句也沒敢答腔。他知道太子可絕不是在說笑的,只要有機會,肯定真的會來這麼一手,到時候死的可不光是一個二皇子李徵,還要陪葬上幾十萬唐朝大軍
!
“其實,我今天找你倒不是為了這件事。”
“哦?”
“是關於老三的事情。”
“燕王?”趙夢陽心中咯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太子。
“是他。”太子點頭道:“你應該聽說了,老三……對你沒過門的兒媳有意思。”
“怎麼會。”趙夢陽勉強陪笑道:“這不過是小人傳言罷了,燕王殿下乃仁人君子,怎麼作出這等事來。”
“小人傳言?”太子卻沒有笑,嘆道:“要真是傳言就好了……可這話是從燕王府放出來的,絕對錯不了!”
“這……”趙夢陽汗珠子順著臉上直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女人嘛,就那麼回事兒。”太子勸慰道:“趙公你讓兒子想開點,回頭我作媒,指給他個公主,你們家可就攀龍附鳳了,豈不比一個陳寒衣強得多?。”
趙夢陽撲通跪下,顫聲道:“太子,您對趙家的關愛,老臣是早就知道的……可犬子就是個倔脾氣……再說您好歹要顧全老臣的臉面,這媒可也是您做的……”
最後一句話讓太子把臉沉下來了。趙泛和陳寒衣的媒是太子作的,要收回去,無疑是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他其實一直在迴避這個事實,如今趙夢陽把話給挑明瞭,自然讓太子十分難堪。太子雖然心中不快,卻也不能為此事發作,畢竟還是自己理虧。他把手中看了良久的東西朝趙夢陽遞過去,“趙公請看看這個。”
趙夢陽連忙起身,雙手接過來。卻是張寬大的雙層名刺,上面沒有署名,只有燕王府的印信。他遲疑了一下,開啟一看,大吃了一驚。
“空的?”
“不錯,空白的,裡面只有一張白紙。”
“這……老臣不明白。”
“開始我也想不明白。”太子從長案後面轉了出來,把名刺接到手裡,思索著說道:“現在我清楚了。他是告訴我,這件事情目前是一張白紙,我怎麼描繪,它就會怎麼個走向。
但是,不管怎樣,白紙黑字,都會落個明白!”
趙夢陽驚道:“他敢威脅太子?好大的膽子!”
“是威脅……”太子踱了兩步,面色凝重。“可也算是表明心跡。他是在說,是敵是友全憑我一念之間……為個女人,值得嗎?”
“那……太子如何打算?”趙夢陽心虛的問道。
“這……”太子皺著眉,咬牙道:“目前的情形,我不能樹敵太多,若是因此老三能幫我,也算是天大的好事……”
“太子!”趙夢陽急促的說道:“我看燕王豈是肯甘居人下之輩?倘若他貪心不足,那不就……”
“行了!”太子低沉的說道:“我意已決,若是以後他作出什麼對我不利之事,我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可是……”
“趙公。”太子突然和顏悅色起來,拉著趙夢陽的手臂把他送出了麗正殿。“你放心,我豈能作的如此絕情。這件事我只是不插手罷了,一切由你。”
趙夢陽站在麗正殿外,望著太子的背影無可奈何。一切由他?太子如果放手不管這件事情,他們趙家怎麼斗的過三皇子?
梳妝檯上,放置著一面色澤古舊的銅鏡,鏡子邊緣裝飾著辟邪紋,背後刻著海馬和葡萄的圖案。這是一面漢代的古鏡,表明著主人身份的不凡。因經常打磨而雪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