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麼?
不是,沒到晌午就聽說徐長老病倒了,我和單先鋒打聽到早上哥哥似乎去水邊找你,就一起來找你們,誰知也沒找見,輾轉到這會兒,才總算問到說你們似乎來了集市——你的小玉,叫它尋你們的氣味,它也便在水邊不走,真真叫人急死!
蘇折羽霍地站了起來道,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怎麼了,彆著急啊蘇姐姐。邱廣寒拉她。哥哥不是說讓我們慢慢來嗎?
蘇折羽暗掐掌心,面上卻沉靜,道,今日之事我拖累了主人,須得好好將功補過才是。
哥哥哪裡怪你了!方才單先鋒也把事情跟他講了,他還是叫你留在這兒嘛!再說,你又哪裡錯了!
蘇折羽心稍稍落下一些,頹然坐了下來。徐長老病情——後來怎樣了?請大夫了嗎?
聽說很嚴重,也請了大夫,說恐怕年歲到了,諸病難醫。只是徐長老人還清醒,一直好像有要緊的話要說,但是見哥哥不在,便一直不肯說。
蘇折羽垂下頭去,將臉深深埋到雙手之中。都是我的錯……是我耽誤了主人……徐長老……可莫要有什麼事才好……
邱廣寒本來不認得那徐長老,現下見她如此,登時也難過起來,訕訕地不說話。半晌,忽地道,好啦,反正哥哥已經回去了,應當也就不會有什麼事了。我們就安心在這裡等吧。
蘇折羽點頭,又回頭去看柳金鳳,忽地想起一事,忙問道,邱姑娘,你身上帶銀錢了麼?
我……沒有啊。邱廣寒道。出來得那麼急,哪裡顧得上帶銀錢。
那就糟了,我也沒有,早上全沒想到會有這一遭——那這衣裳做出來要怎麼辦?
有什麼關係——蘇姐姐不是和這邊熟麼?不如賒著好了,改天來取時再一併付錢——老熟客了,這面子總不會不給?
蘇折羽想想亦只有如此,正要說什麼,卻聽屋頂剝地一聲大響,竟裂了下來。邱廣寒方自吃驚雨勢應不致大到這種地步時,蘇折羽卻已警覺,站起將她往身後一推道,邱姑娘小心!說時遲那時快,傾塌的房梁下射入一個裹著銀光的黑影,在細密的大雨中那“唰”的一聲都聽不到,利器已刺傷了蘇折羽右臂。…
柳氏母女顯然嚇得呆了,一個在裡,一個在外,都抱頭蹲在角落瑟瑟,也顧不得房屋塌垮後水淹傢俱的場面了。蘇折羽一個吃痛,咬牙未曾呻吟,但房梁傾下,她視線登時受阻,只聽見兵刃之聲去而復來。她今日機簧刃並未裝在臂上,竟一時沒了兵器抵擋,往後退避時那兵刃竟極是迅速,已欺到身前。她正咬牙去抓身側一杆尺子來擋,卻聽一聲輕叱,邱廣寒手中之劍已擋下這一擊。她心下一驚,只聽邱廣寒道,蘇姐姐快退後,這人我來對付!
蘇折羽一時有些恍惚。她約略知曉邱廣寒已經開始習武,但並不真切;甚至拓跋孤也未必知道她之前與凌厲在一起時已將劍招習得頗為熟練,因此叫她照顧蘇折羽,本來並非此意。蘇折羽哪裡習慣看到一個邱廣寒持劍站在自己面前,當然不肯退去,上前一步,眼見兩人招式分開,昏暗雨幕中對面那人不辨顏色的一件勁裝連同臉孔一起都沒在深灰之中,全然看不出是誰。房梁雖塌,但兩邊尚屬完好,因此漏雨之勢也不算太嚴重。邱廣寒咬著唇。她雖已習練多時,又盡得凌厲功力,更在甦醒後得拓跋孤授過運力法門,但究竟臨敵經驗太少,不敢妄動,只握緊了劍看著他。
那人的目光緩緩地落到她的劍上,眯了一眯。
烏劍。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兇光遞出,竟是先取的站在略後方的蘇折羽。蘇折羽持尺在手,便即一擋——她武藝之高,自然並不懼一般好手,此刻心神略平,早無驚訝,心知定是青龍教的叛黨一夥無疑。只是她身體未愈,本受不得半點動盪風寒,眼下亦風亦雨亦打鬥,她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