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那點子家底兒得叫你這敗家丫頭霍霍完了不可。”
幾人皆笑了起來。
哪知笑聲還沒落地呢,就聽見外頭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二奶奶不好了!二爺被人給拿住了,正在門口喊著叫拿了三千兩才肯放人呢!”
王熙鳳驚怒交加,當即一拍桌子“蹭”一下站了起來,“哪裡來的土匪竟敢跑到榮國府撒野來了?真真是好大的狗膽!去將人給我‘請’進來,好叫奶奶我來親自會會他!”
“他們在外頭鬧騰得太顯眼,早就叫他們進門說話了,奈何他們死活就是不肯,說……說咱們府裡高門大院的進去容易出來難,誰知道一腳踏進門能發生點什麼……口口聲聲只道拿錢就放人,否則就將二爺送到官府去。”
“這話說得稀裡糊塗的,怎麼叫人聽不懂呢?”平兒眉頭緊鎖,努力鎮定情緒問道:“你且仔細說說,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打哪兒來的,二爺究竟又是如何得罪了人家,怎麼就又是要錢又是送官府的?”
那小丫頭先是小心翼翼瞥了眼王熙鳳,這才支支吾吾說清了原委。
卻原來賈璉那混賬東西一直有個上不得檯面的愛好——好色、尤其好已婚婦人那一口。
府裡下人的媳婦不知被他勾上過多少個,時常還要去外頭尋些“野味兒”來打打牙祭,東家寡婦西家婆娘,今兒鑽這個門明兒鑽那個洞……玩兒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今兒也正是摸上了一個小媳婦的門,哪想兩人正在家裡折騰得不知天地為何物之際,人家男人卻突然回來了,且還是有備而來,帶著十來號壯丁直接就將賈璉給拿了個現行。
當時那情形,是一絲一毫抵賴的餘地都沒有。
那小媳婦被她男人狠狠揍了一頓,許是太過害怕了,就一口咬定非說是賈璉強行闖入家門的,也是他強行對她……
事實上賈璉這混蛋東西雖然跟賈家其他男人一樣,的確都是那色中餓鬼浪蕩至極之輩不假,但他卻有一點好,就是從來不強求。
那檔子事兒上他向來講究個你情我願,否則絕不上手,還勉強算是有點底線的一個人,與他老子及東府那父子兩個都是不同的。
但那小媳婦一口咬死了自己是被強的,賈璉也實在找不著什麼證據來證明,再加上人家又人多勢眾,於是就這麼被扭送上門了。
聽罷之後,王熙鳳被氣得滿臉漆黑頭頂冒煙,怒道:“丟人現眼的蠢蛋玩意兒,有本事偷人,有本事別回家找老孃求救啊!叫他們滾!愛打死打殘還是送官府都隨意!”
“奶奶!”平兒急得不行,忙勸,“有什麼氣咱們關起門來再慢慢清算就是了,眼下趕緊將事情處理了才是頭等重要的,再這麼鬧下去榮國府的臉面可就真該丟完了,二奶奶的臉面又該往哪兒擱呢?”
“臉面?我還有什麼臉面?總之要錢沒有,賈璉隨他們處置!”
“奶奶快別置氣了,回頭真送進官府再後悔也晚了啊,這裡可是京城……”
往常王熙鳳仗著身份地位也弄過不少錢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