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逸的同學。
許蒲心一沉,頓時猜到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劇烈地掙扎、踢打,程馨酒後四肢無力,頭腦也不夠清楚,只能憑著本能去攻擊,她無助地不斷推開男人伸進她衣服裡的手,害怕得瑟瑟發抖。許蒲只覺胸中一腔怒火兇猛地燃燒,但他必須要保持冷靜的精神狀態,只能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看著一個女孩子在自己眼前被欺辱,這是任何一個正義的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但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許蒲悲哀地想,他還是沒能救得了程馨。
程馨終於掙脫了男人的桎梏,全身發抖,光著腳跑到門口,她用力開啟門,頓時覺得全身血液都冷透了。
程逸和李民就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李民神色似有不忍,程逸卻很堅決。看到她跑出來的一剎那,兩人表情都是一致的難以置信。
深夜的遊輪上,溫度極低,程馨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姐姐,和她曾經的戀人,覺得江風把全身的血液,都吹得冷透了。
她眼中湧動著淚光,即使被李民拋棄,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和她的親姐姐一起,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們怎麼能這麼狠心哪。
程馨覺得眼淚彷彿都要流乾了,她眼神空洞地看了一眼程逸和李民,奪門離去。
程馨在派對結束前,就提前坐著小船上了岸,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走到雙腿發麻,再也沒有力氣。她本來就還醉著,只是極限處被刺激得清醒了,她心中湧起強烈的恨意,恨李民變心,恨她的親姐姐那麼殘忍,更恨自己懦弱無力。
她的痛苦、她的怨恨,都根本無法說出口,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快要溺死的魚,明明在水裡,依然無法呼吸。
☆、第 30 章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沒有一絲的光,程馨茫然地走著,心臟被冷冽的風割得鮮血淋漓。
她感覺到酒精已經侵襲到大腦,她無意識地走到了後山上,遠遠地看著山下別墅一片漆黑,父母已經睡了。
她一屁股坐下來,身上掉下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撿起來,是一把刀。
她從遊輪裡跑出來時太害怕了,害怕得全身發抖,衝進廚房裡拿了一把刀就跑。
這是天意嗎?
程馨仰頭躺在鬆軟的泥土上,眼淚不斷地流下來。
酒精已經佔據了她的主要意識了。
聽說人死得越慘,就越有可能變成厲鬼。如果她變成鬼了,是不是就可以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她拿著刀的手不斷地抖。
她真心愛著的李民,還有她從小就仰慕的姐姐,他們兩人的形象在她眼中不斷地閃現。
你真的很沒用。
有個聲音在無聲地譴責她。
被最親最愛的人背叛,天都塌了,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聽說穿紅衣服死的人也會變成厲鬼,可她穿的是白衣服啊。
那就用鮮血染紅它吧。
程馨哭得不能自己,手中的刀卻一寸寸下移。許蒲幾乎能夠感覺到冰涼的刀片貼著頸間肌膚的顫慄感。
到此結束了。
許蒲聽見程馨在腦海裡無聲地哭泣,她看到了被自己拋棄的一段記憶,她是多麼地後悔,如果可以重來一遍,她一定不會選擇這最傻的方式,來報復她的姐姐,和她曾經的戀人。
程馨身形的輪廓逐漸懸浮在半空中,一點點清晰起來。
她終於找到了殺死自己的真兇,卻無法報仇。她那麼地渴望著的生命,是被她自己放棄掉的。
根本不值得啊。
那些經年的怨氣,是她二十一年裡徘徊陽世的唯一支撐,被真相輕輕一擊,就這樣慢慢消弭了。她一身的鮮血淋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