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為進,開誠佈公。”
“底牌都公佈了,剩下來就只有剖腹挖心了,你要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嗨,我說你今天吃錯藥啦?”遲謖拍桌子漲調門,“盡抬槓,會不會說人話?”
裘未已慢吞吞踱過來,顯得滿不在乎:“你說人話?眼都直了。”
遲謖咬牙低嘶:“裘——未——已——”
“不就嫌我礙事兒嗎?”裘未已放下胳膊朝沈嵁走去,手掌彷彿只是在他背上不經意拂過,隨即甕聲甕氣道,“自己玩兒,我回避!”
遲謖莫名其妙瞪著他,只聽沈嵁委屈地喊:“噯噯,你倆拌嘴,如何將沈某困住了?”
聽他言,遲謖才發現沈嵁竟是僵坐著,除了脖子全身都動彈不得。
遲謖怒了:“神經病玩意兒的,你點人家穴幹嘛?趕緊解開!”
裘未已眼神中毫不掩飾地傳達出對遲謖是白痴這件事的確信:“老子不是捕役沒有鐐銬,繩子那種一震就能崩斷的擺設能鎖住他?就這拂穴之法擱你這種小白臉身上得兩個時辰才開,憑他,只要他願意,內力衝破也要不了半個時辰。你愛信他我管不著,我這裡他嫌疑沒洗脫,可不敢放跑了。他自己願意戴銬子,我成全他啊!點著吧!半個時辰後我再來點他一點。”
說完拉開屋門跨了出去,反手又把門重重帶上,真是好大的火氣。
遲謖低頭看看沈嵁。沈嵁苦笑,他也無奈,竟各自遞了個鬼臉。
“噗——”遲謖捧著肚子坐下來,“其實我知道,未已是氣自己拿不住你,他沒輸過。”
沈嵁如今能動的只有腦袋了,仰天輕嘆:“這不是正叫他拿住了?”
遲謖則奇怪:“他點,你怎麼不躲?”
“總比戴銬子舒服。”
遲謖皺皺鼻子:“我真沒懷疑你!逗著玩兒的,真的!”
沈嵁蹙眉:“嗯——之前確實是逗著玩兒,提起裘護衛的來歷後,可就不是了。”
遲謖撇嘴:“你真挺可怕的!”
“知道太多?”
遲謖搖頭:“是你想知道的,就能知道。而且你總是知道別人不想你知道的。”
沈嵁也撇了撇嘴:“有點兒繞。”
“越之,來跟我吧!”
“啊?”
“別做生意了,讓你那弟弟操心沈家的爛攤子去。過來跟我混,我帶你遊山玩水好吃好喝,自由自在的。”
沈嵁表情有些古怪:“好吃好喝我信,可,自在嗎?不是還有刺客?”
“刺客交給未已就好了。”
“呃,你對裘護衛用得還真是狠!”
“他就幹這個的,不然我早讓他滾蛋了。心惡嘴毒,性情弔詭,帶著他我累死了,氣死了!”
“可他保你命!天底下沒幾個人真的能把別人的命當自己的命,也不是誰都能豁出命。”
“我知道!”遲謖少見地彆扭了下,轉過臉去不看沈嵁,“我又不想他拼命。”
沈嵁不禁笑出聲來,或是太用力了,還帶起一陣咳嗽。
遲謖伸手再探他額溫,立即面露憂色。
“好像更熱了。坐著不舒服,我抱你去躺下。”
斗室外廳裡臥,中間就只隔著一層珠簾子,遲謖說話便去綁簾子,看樣子當真預備讓出自己的床鋪。
待他走回來,沈嵁打量他身形臉上似憋著笑,只問:“你抱得動我麼?”
遲謖愣了愣,又想了想,拍手決定:“抱不動還可以背嘛!”
遺憾他背都沒能背起來,羞得滿臉通紅,無語悲憤。
沈嵁咯咯笑,勸他:“小孩子,還是要多吃飯才好呀!”
遲謖抗議:“怎麼你也叫我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