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讓別人看見了;我才準備死呢。”水溶皺眉吩咐;“一定得帶到。去吧,別叫人看見你。”
現如今已經不是兩三年前了;皇帝對他的疆土的掌控已經到了固若金湯的地步;不過是小小的狩獵,若真的會出現什麼刺客,不免就讓他想起林沫當年遇到的那隻老虎了。
刻意,或者說是提前的安排。
只是他派暗衛遞過去的訊息並沒有得到多大的重視。林沫對景柔公主出嫁的排場、對楚王提出的叫甄寶玉代替賈寶玉和親的建議、對皇帝似乎重新信任燕王……都沒有太大的興趣。他更想知道戶部呈上的關於撤銷方檢之前草立的田稅案項的摺子皇帝看過沒有,不過想也知道這是大事,就是皇帝也不會一念之間做出決定來。他摩挲著信紙,問那遞訊息的暗衛:“你們王爺還有別的話沒有?”
暗衛覺著奇怪,這信寫了洋洋灑灑的三頁,還能有什麼:“沒有。”
“那你早些回去吧。”在林沫看來,圍場是個危險的地兒,“就說我備了梨花白,等他歸來同飲。”
送走水溶家的暗衛,他才整理了衣袖,把謄抄好的賬本子鎖起來,出戶部赴約。最近他負責的事情不多,這些有關山西舊賬的本子索性自己謄抄,連陳也俊也不假手。倒是陳也俊那兒,他臨走特意說了一通:“和周家結親,對你來說沒有壞處,你若是還有別的意思,不如趁早說開了。”陳也俊心裡也懊悔得很,只道:“是我糊塗,險些辜負先生、師孃好意,更叫母親傷心,這事原是我高攀,若是周大人能原諒我,算是我三輩子的造化。”林沫這才放心,還給他指了路:“你在戶部做事,固然穩妥又貼心,我敢說幾個員外郎裡你是最有出息的,只是京城裡的情況你也知道,不說戶部,多少翰林院的還眼巴巴地等個差事,要我說,你要是能外放,還是抓緊了些。”
陳也俊也明白他說的是實話,心裡頭到底是嘆了一聲——他到底不是科舉進仕的,這路子走得就要比別人艱難些,只是外放若能做出些什麼政績來,倒也是出路。便千恩外謝地應了,回去籌備婚事不提。林沫也安安心心地坐著,等王子騰過來。
雖說早有水溶提醒,但王相真的找上門來的時候,林沫還是有些吃驚。他印象裡的王子騰是個還算聰明的人物,否則也不會三家皆退,唯他做到了內閣學士。現在眼看著方檢要倒,多少人在爭著內閣首輔的位子,他倒是摻和進榮國府的亂事裡頭去了?
王子騰倒是客氣,先謝過了靜嫻年前收留鳳姐的舉動:“那丫頭被我父親寵壞了,年前那事,誰對誰錯也說不清楚,只是若非郡君護著,王家女兒的名聲到底有礙。”
林沫心道,王家出了王夫人那樣的姑太太,倒是指望名聲好聽呢。不過王子騰到底是丞相,他是要給人面子的:“大人客氣,當時我不自量力,要去北邊乾點事業,郡君那幾日也多虧璉二嫂子照應著,是我該謝二嫂子才是。”
王子騰知道他的性子,若是接著客氣,林沫又該裝不知道他的來意了,還是直截了當道:“陛下沒幾日就要回了。想是林大人也聽說了,寶玉現下還瘋瘋癲癲的。這孩子在我看來,是養壞了,傻與不傻都那個樣子。只是到底是自家外甥,便是寧願他瘋傻著也不願他有什麼閃失的。”
林沫懶洋洋地回道:“王大人放心,我也不過是父母生的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便是有什麼奇遇,一次兩次也罷了,說我什麼鎮宅通鬼的,都是以訛傳訛罷了。何況我棄醫多年,真論起治病救人的買賣,還不一定比得上我家藥鋪裡一個小小的夥計呢。究竟寶玉如何,還是太醫院的太醫,或者說是哪裡的得道高僧能救,我是沒法插話的。”
王子騰聽了這話,明白林沫是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心裡雖說有些遺憾,但也明白,如此已經是最好了。林沫同榮國府關係算不上好,甚至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