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略有點長進。進來住幾天,你就不得安生了。”
冬灼嘿嘿撓頭,瞥她片刻,坐下捧起茶碗:“我來看看你,順便哄你高興。你倒好,見我就板起臉來教訓。”
娉婷聽他這麼一說,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低頭,訕訕開口:“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好端端的,過幾天就好。”
“過幾天?我們今天就要離開了,你還不快變清爽點。”
“今天?”娉婷一怔:“去哪?”
冬灼愕然,似乎不曾料到娉婷不知,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當即轉了口風,言語閃爍道:“我也只是依稀聽少爺說過兩回,好像……是說這個地方雖然是王府多年前暗中佈置的產業,但畢竟在歸樂國境內。如今大王仍在追捕,還是小心點好,早日去……不知道去哪。”他訕笑兩聲,猛拍額頭:“少爺叫我的差使,我現在都沒有做呢。”
娉婷靜靜看冬灼匆匆離開,久久才收回目光。
陌生感驟生,回思,真不能怪少爺和冬灼。
自從回了少爺身邊,每日就象丟了魂魄似的,往往別人說上十句,她才懶洋洋應一句。
往日管理府內事務都在她分內,流落東林一段時間,環境已漸漸栽培出幾個得用的侍女來。她回來,自然也懶得再管。
就這樣,彷彿與王府脫了節。
少爺慮得對,這裡雖然偏僻,到底還是大王管轄的地方,應該早做防備。如果是往日,她早該看出來告誡少爺,現在……難道一番磨鍊,反而失了聰明?
次日,果然有侍女過來告知要準備收拾行裝。
娉婷問:“我們去哪?”
“我也不知道。”
“少爺呢?”
“少爺正忙呢。”
跟隨王府中人上了車,發現不見冬灼,轉頭問:“冬灼去哪了?”
“我哪知道這些?娉婷姐姐,你安心乘車就好了。”
“少爺在哪輛車上?我向來與他同乘。”
“娉婷姐姐,是少爺吩咐你和我們一車的。少爺在哪,我也不知道。”
十問九不知,一路行來無驚無險,又到一處別院,似乎還是敬安王府昔年暗中佈置的產業。
起了疑,娉婷不得不從楚北捷的漩渦中抽出三分神,打量身邊一切。
無端的,生疏日益。
少爺數日不見蹤影,她發呆時不曾察覺,現在可看出來了。
“怎麼不見老王爺?”
“老王爺不和我們一道。”
“那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呀。”
知道下面的侍女確實不知道什麼,她要出房找少爺,被人攔在門口:“姐姐要找少爺,我們去請吧。”
片刻回來說:“少爺不在,回來就會來看姐姐吧。”
數日不見何俠,訊息彷彿被隔絕般稀少。娉婷看不見周圍,身邊身外,都是一片迷夢。
不由她不心寒。流落在外一段時間,怎會有這樣大的不同?
王府在變,還是她在變?
不久,去年染的舊疾又發。
娉婷夜間醒來,咳嗽不斷,請醫煎藥忙了一夜。
次日,何俠終於出現。
“怎麼又病倒了?”何俠皺眉,責怪地說:“總不肯好好照顧自己,看看,好好的又把身子弄壞,何苦?”親自端了藥碗,喂娉婷喝藥。
娉婷怔怔看著何俠,片刻笑了出來:“少爺最近好忙,怎麼也見不著。”
“我怕你心煩,又怕你操勞,所以把會讓你心煩又讓你操勞的事都瞞了。”
“王府將來如何歸宿,少爺和王爺商量過沒有?”
“看看,叫你不要操心。一應安排,全部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