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禮下餘人,必然是讓受禮的人去賣命。
李靖不知道李元吉準備讓他把命葬在那裡,也不知道李元吉準備用什麼樣的方式要他的命,所以有點惶恐,有點驚。
所以在數次向李元吉施禮也沒有得到回應以後,就小心翼翼的呼喊了一聲。
李元吉回過神,瞧著已經洗乾淨,並且穿上了一身紫袍的李靖,笑著道:“洗好了?”
李靖生硬的點了一下頭,心裡不妙的感覺更濃了。
自從他得知李元吉成為了宮中政變最大的勝者,以及最大的受益者以後,他就知道為李元吉效力已經成了不可避免的事了。
所以他私底下找蘇定方、羅士信等人瞭解過李元吉。
兩個人說的是頭頭是道,長篇大論,但就是沒有說出太多有用的東西。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蘇定方說,李元吉對你笑的時候,你就做好為李元吉奔波的準備。
不要拒絕,也不要存僥倖心理,因為李元吉不喜歡不識趣的人。
羅士信說,李元吉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只要以誠相待,任其驅使,李元吉一定不會相負。
羅士信的話,他自動忽略了,因為他是一個玩兵法謀略的人,總是喜歡將人的心往最壞的地方想,所以他根本做不到以誠待任何人,也根本做不到毫無目的、毫不顧忌風險的任人驅使。
所以羅士信的話,他做不到。
所以他能記住,也能用上的,就只有蘇定方的話。
如今,李元吉對他笑了,態度比他上一次和弟弟一起去面見李元吉的時候還和善。
那就說明李元吉此次召他回京的目的並不單純,並且非常危險。
所以他得有一點心理準備。
至於說拒絕,據他所知,自從李元吉掌權以後,拒絕李元吉的人,似乎都沒什麼好下場。
所以拒絕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他也沒想過拒絕,因為他並不介意被大唐的掌權者驅使,也不建議為大唐建功立業。
此前拒絕李元吉的招攬,純粹是因為他不想介入到李元吉兄弟三人的鬥爭當中,如今鬥爭已經結束了,李元吉還成為了最大的勝者,他不用介入到皇權的鬥爭當中去,也不會成為政治犧牲品。
他已經沒理由不為李元吉效力了。
“好了……”
李靖心裡想著事,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會了一句。
李靖笑還不如不笑,因為這種不自然,並且很牽強的笑容,在他臉上真的很難看。
“湯池的宮娥們伺候的可好?”
李元吉笑著又問。
李靖趕忙點頭道:“一切都好……”
其實那些宮娥他看都沒看,就像是個木頭人一樣任由人家擺佈了一陣子,不過那些宮娥倒是將他看了個便。
李元吉笑著點頭道:“那就將她們都賜給你了,希望你能好生的待他們。”
這種事,其實李元吉不喜歡做。
但這是宮中的慣例,目的就是為了厚待功臣,同時保持宮中的純潔。
雖然大唐宮中的純潔,早就被李淵給葬送乾淨了,但面面上的純潔還是要保持一下的。
李靖也清楚這是宮中的慣例,所以沒有拒絕,痛快的點了一下頭,應下了。
在李靖回到昭德殿以後沒多久,安興貴也洗完了。
相比起在湯池內折騰了近半個時辰的李靖,安興貴一刻鐘就走完了所有的流程,並且卸了臉色的面巾,露出了一張滄桑清瘦的臉,兩腮還有澹澹的紅暈。
這可不是胭脂,這是高原紅。
這是身處在寒冷地區的人長期的風吹日曬造成的。
“殿下!”
安興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