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不死,盧炳文可不在其內。他之死,便是對南軍重重的一擊,且方能促成朱紫陽的心死!
她,是朱隸溪得天下的劫數!他張道宇,必須阻止。他要讓他倆兩兩相恨,再不復愛!
朱隸溪的命運之中,張道宇算出了,他此生必將受上一場躲不過的情劫,從而阻礙了其得到天下。
可那一世,朱隸溪勝利攻破南京,登基為王。這一切讓張道宇依稀以為,這情劫可能是他算錯了。
殊不知,登基為王才是那個劫的開始。而命運,是可以重新再來一次輪迴的。
張道宇出了營帳,待驗過屍首,確定其是盧炳文之後。冷然肅穆的神色間,才隱隱現出一抹已達成其想的釋然。
他抬頭,瞧了瞧夜空中的星月,意識到:這個時辰,朱隸溪怕也是該回來了。於是,抬起步子,便向著營門口而去。
第二十七章 酒品
燕營門口,張道宇稍稍等了片刻,便見騎馬而來的朱隸溪。遠觀之,其身姿依舊拔然,威風凜凜。全然不曾因方才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而現出半分的受挫頹累。
張道宇滿意一笑。這才是上天所賜,未來的明君帝主啊!
“微臣恭迎燕王。”張道宇躬身拜道。
朱隸溪翻身下馬,氣魄仍似當初,只是眉宇間多了分憤恨的冷冽,問:“盧炳文在何處?”敢得罪他朱隸溪的,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企圖逃跑,如今,已死!”張道宇話音肅然冷寒,頓了頓之後,抬頭來查探朱隸溪神色,見其仍是聲色未動,便接著道:“且蕭郎、蕭哲等三人,現已不知去向。”
朱隸溪劍眉深鎖,重複強調道:“蕭郎,不知去向!”似若不信。
“是,王爺。”張道宇定然道。眸光一閃,一絲萬事盡在掌握的狡黠閃過眼角。
至於蕭郎究竟是何身份,此刻還是不說為妙。首先自己要置身事外,這攤渾水還是不參合為妙。且待到它日,朱隸溪親自探聽得之,當是更為折磨和瓦解人心的。
此世,朱隸溪只要離了她這個紅顏禍水,便可,安然得這天下。
他,張道宇必須拼盡全力護之,這是他此生的使命!
*…*…*
濟南城,宋安之房內。
只見一襲青衣的他正斜倚窗欄,衣袂隨風輕揚,手執酒壺正與月共飲。遠觀之,倒是頗為散漫不羈,狷狂灑脫的。只是,走近才見,他向來風淡雲輕的眼眸之中,竟含了幾分茫離的頹然。
“朱隸溪逃脫一事,並不是你計策不夠嚴謹,只是……”紫陽走近他的身旁,規勸道。
宋安之自嘲一笑,“失策便是失策了,再多理由,都是藉口。”
“所以,你便用了最差勁的方法,借酒消愁?”
宋安之抬起酒壺,盯著它吐字道:“有時,它能讓人更為清醒。”
紫陽一把奪下酒壺,厲聲斥道:“便就是這點打擊,就讓你頹廢至此了!”
這點打擊,說的輕巧!宋安之嘴角微勾,轉過目光,直直盯著紫陽道:“朱紫陽你不是很想天下太平,國泰民安,你大嶽百姓能不再受這戰亂之苦麼?”
紫陽對他無緣由的此一句甚為不解,只有鎮定卓然反應道:“是又如何!”
“那我現在便有一計。”宋安之因醉意而微微彌散的目光間,現出奇異的光亮。
“是何計?”紫陽疑惑。
宋安之正了神色,眸光瞬間的黯然陰冷,重重的道:“降了朱隸溪。”
“是投降,還是降服呢?”醉酒的人,真是難溝通。
宋安之嘴角漾出淒冷的笑,反問道:“公主覺得哪個更能接受呢?”
紫陽垂眸思量片晌,抬頭,搖頭,“都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