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濤自己也被那股大力摔到方向盤上趴著,聽到吼聲忙齜牙咧嘴的撐起身子。
“蕭公子,不關我事啊!”景濤輕嘶了聲,大拇指指了指車後,“追尾,是追尾!”
聽景濤這樣說,滿眸戾色的蕭鄴森驀地轉過頭去看車後。
黑色Lincoln的車頭已經變形,而擋風玻璃後面,是薄書硯寡沉到極致的臉。
邪魅的臉龐上掠過濃重的戲謔,蕭鄴森橫著食指在自己的下頜上摩挲了一圈,喃喃道,“真特麼有意思,這下有的玩兒了。”
“哥,要不下車看看吧?”回過神來的傅深酒從蕭鄴森懷裡撐起身子,心有餘悸地建議。
蕭鄴森略一沉吟,吩咐景濤,“把車門鎖死,老子看他還有什麼招兒!”
景濤急忙照辦了。
“到底怎麼了?”傅深酒意識到不對勁,側身就往後看。
蕭鄴森也不阻止她,只眯眸凝著她的反應。
但傅深酒看過去的時候,後車駕駛座上已經沒人了,她只隱約覺得那輛車有些熟悉。
蹙眉回眸,傅深酒正想問些什麼,蕭鄴森的右邊便傳來了輕叩車身的聲音。
傅深酒下意識地就循聲看了過去,就看到了車窗外那個男人精實的半截身子。
但莫名地,她就是能斷定,那是薄書硯。
手指蜷握進掌心,傅深酒撤回視線,垂眸的時候心裡湧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
蕭鄴森將傅深酒的所有神情全部斂進眼底後,這才慢條斯理地轉過身,更加慢條斯理地降下車窗。
“喲,是薄先生啊?”蕭鄴森滿目嘲諷地側趴在車窗上,朝後看了眼自己那被撞得稀爛的車尾,“怎麼?還勞煩您親自過來談賠償?”
薄書硯看也沒看他,只沉眉押了口煙,不知在想什麼。
蔑視,赤果果地蔑視!
蕭鄴森咬著牙根冷笑了聲,“看在您老人家這麼大年紀的份兒上,我就不追究了。”
說完,也不管薄書硯的反應,蕭鄴森撤回身子,吩咐前座的景濤,“開車。”
然而他話音一落,薄書硯的手,就按在了降下的車窗窗沿上。
“我來接我太太,請蕭公子行個方便。”薄書硯躬身下來,用夾煙的手指了指坐在裡側的傅深酒。
不等蕭鄴森再開口,薄書硯凝著傅深酒,沉聲,“小酒,下車。”
儘管傅深酒並沒有什麼動作,蕭鄴森還是立時就按住了她的肩,“我知道你現在不想下車,一切交給我,你不用管。”
傅深酒一直垂著眸,默不吭聲。
見她沉默,蕭鄴森滿意地勾唇,車外的薄書硯則將薄唇繃成一條直線。
蕭鄴森重新對上薄書硯的視線,與他交鋒,“薄先生,您也看到了,她並不想跟你走。不好意思,今晚沒時間陪你玩兒,我們下次……”
“好,我跟你走。”傅深酒突然抬頭,眸光堅定地看了薄書硯一眼,而後側身開啟了車門,下了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蕭鄴森反應過來時,傅深酒已經朝著薄書硯的黑色Lincoln走去。
薄書硯頓了下,這才抬步跟了過去。
蕭鄴森眸中狠戾與氣急敗壞輾轉交替,鬱燥、一拳砸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
…
傅深酒自覺地坐到了黑色Lincoln的副駕駛座,拴好安全帶後,她眸內無波,平靜地等待薄書硯啟動車子。
被撞成那樣的車子,居然還能開。
但薄書硯進入車子以後就再也沒看過傅深酒一眼,緊繃著下頜一直將車開回了君至。
到達君至以後,傅深酒也是率先下車,輕車熟路地走在前面,到了套房以後輸了密碼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