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走去。
在那個半山坡的墓園上,他捉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下階梯。
有一種人生荒涼的感覺。
“薄書硯,如果你覺得心裡不舒服的話,可以跟我傾訴。有些事情雖然無解,但是說出來會好受很多。”深酒握緊他的手。
薄書硯的步子頓了一下,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我其實比不上閆修。”
(我是個懦夫。)
(我其實比不上閆修。)
這兩句話在深酒腦海裡迴盪,她看著這靜謐的墓園想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薄書硯的意思。
嗬。
這個男人,真是……
“薄書硯,你要不要這麼幼稚,嗯?”深酒誇大自己的無語程度。
薄書硯卻始終鎖著眉,一本正經地多愁善感。
深酒攥住他手臂,迫使他停下來並且面對著他。
“五年前你雖然沒有為了我而直接尋死,但是你糟蹋自己的身體到那樣的程度,我已經很感動了。”
薄書硯只幽幽地問了句,“雖然沒尋死?”
深酒輕咳了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怎麼聽怎麼像在間接表達不滿一樣。
她抿唇,轉變了下言辭,“其實五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前,我們不過在一起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你能對我有那樣深厚的感情,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你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感情,人家閆大哥和許綰輕,那也是二十幾年的感情了,自然厚得我們難以理解。”
“什麼叫我能對你有那樣的感情?”薄書硯凝著她眼眸。
深酒瞥了他一眼,總覺得今天這個男人應該是受了刺激,所以有點反常。
“傅深酒,你是不是覺得……”
沒等薄書硯說完,深酒打斷他,“本來嘛,我們不過相處了幾個月,你對我的感情哪兒就能那麼深厚?我的分析就是那時候你對我是有一定的感情,然後在陰差陽錯的誤會下我被‘死了’,然後這種愧疚和遺憾又再次放大了你的感覺,所以你才覺得特別特別特別地愛我。”
瞥了薄書硯一眼,深酒勾了一束髮在耳後,小聲補充道,“我覺得,那時候你只是一般愛我而已。”
“你是這麼認為的?”薄書硯面無表情,倒沒有什麼明顯的生氣跡象。
深酒是個現實主義者,而且有時候會出現短暫的情商下架狀態。
現在她聽到薄書硯這麼問她,想都沒想就點點頭,“按照正常的規律不應該是這樣麼?俗話說日久生情日久生情,我們……”
看著突然闊步離去的薄書硯,深酒有點懵,反應過來自己有可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而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祁宣在這時候走上前來,停在傅深酒身邊,輕嘆了口氣。
深酒轉頭看他。
祁宣又朝她搖了搖頭,“當初轟動一時的豪門虐戀,怎麼就變成你口中這麼淺俗的存在了呢?”
深酒有點無辜,“我不喜歡童話故事,也不喜歡做夢。”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我們薄老大。”祁宣用下巴指了指已經走了好遠的薄書硯,“他呀,就不是一般的正常人。所以你那套現實的感情理論,不適合用來分析他。”
“你具體點。”深酒“不恥下問”。
祁宣吱了聲,“你知道一個人的總感情是有一個上限的。就像一個西瓜,分給一個人,那個人得到的就是一整個。同理,要是分給十個人,那這十個人每個人就只有一小塊。像我這種太搶手的俊逸公子,我那塊西瓜自然也就搶手,這樣一來每個人得到的就越少。”
抬手隔空點了點薄書硯的背影,祁宣繼續道,“想薄老大這種打出生起就缺愛、成年後不會愛的男人,一旦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