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那緊繃的臉立刻舒緩了下來:“咱們歙人當然是都希望變革所謂的祖制,把歙縣獨自負擔的絲絹夏稅均平到徽州一府六縣,所以大多數人都和我一個態度。可也有人不願意多事。原來的戶房司吏劉會是贊成六縣均平這筆絲絹夏稅的,可戶房這次一折騰,趙思成順勢表示還是安分守己,遵從祖制的好。”
說到這裡,趙五爺猛地想到,戶房大換血的根源便是汪孚林,他登時就此打住。而這時候,汪孚林又追問道:“葉縣尊呢?”
“堂尊……”趙五爺哪裡知道汪孚林和葉鈞耀那檔子關聯,只猶豫片刻就乾笑道,“堂尊剛上任的時候曾經當眾訓示,又好幾次都表態說,要為歙縣百姓謀福減負,大家都認為他要接過這樁房縣尊沒完成的事,可幾個月來事情太多,堂尊暫時沒再提起,但想來堂尊一定會站在我歙縣百姓這一邊!”
在趙五爺看來,做成這件事,那日後鐵定是要進名宦祠的,他就不信葉鈞耀會一直拖著!
事到如今,汪孚林已經猜到了事情緣由,簡直哭笑不得。他還算得上是受牽累,可據他對葉鈞耀的瞭解,這位縣尊恐怕是完全壞在那張太會說道的嘴上!敢情是他上任之初大放豪言壯語,被人當真了,這才想方設法要拿住把柄!
PS:求推薦票和三江票!!
第四十三章 必須站隊選陣營
金寶雖說年紀小,居中傳遞訊息卻不含糊,條理清楚,主次分明。葉鈞耀用了兩天這個聯絡員,對自己靈機一動想出瞭如此好計,他簡直得意極了。
所以,今天金寶向他稟報,說是汪孚林已經將劉會安置在了歙縣學宮,將會設法在衙門的吏役中間展開分化拉攏行動,儘快把賬面虧空之事解決,他想到這兩日民間大讚他這個縣令雷厲風行,革除了一批危害鄉里的白役,心裡一高興,就讓金寶回去時帶信給汪孚林,事成之後,他將會說動馮師爺,明年給汪孚林留一個增廣生的名額。
之所以不是今年,因為汪孚林今年才剛進學,資歷太淺,增廣生雖說不是廩生,可畢竟算是候補,如果運氣好廩生出缺,也就能夠遞補上去領到廩米。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金寶午後回去,而傍晚時分,汪孚林竟突然投帖請見!
他還以為自己的美意再次被人拒絕,臉上就有些下不來,一見人就不悅地問道:“怎麼,孚林莫非是看不上小小的增廣生?”
什麼增廣生?
汪孚林只覺莫名其妙。他今天見了趙五爺之後,就打著領童生參觀一下歙縣學宮的名義,讓趙五爺這個冒牌童生跟著自己混了進去見劉會。趙五爺和劉會一見,他才知道兩人是真正的老鄉,同是祖籍歙縣巖鎮人,這下老鄉見老鄉,可不是相對唏噓?只不過,趙五爺不像劉會那樣熟知戶房根底,汪孚林當然不會把葉縣尊的窘境隨隨便便說出來,而是以幫助劉會翻盤為由,請趙五爺協助。而從那一番探討之中,劉會吐露出了一條值得深思的線索。
戶房新任司吏趙思成,和徽州府衙幾個掌案往來頻繁,曾經有往府衙那邊謀職發展的跡象。
於是,他為此立刻匆匆趕回縣衙,怎麼如今就扯到增廣生了?既然不明白,他便索性明說道:“老父母是不是讓金寶帶了什麼話?學生才剛從歙縣學宮回來,還沒見過金寶。”
葉鈞耀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他不自然地乾咳一聲,和顏悅色地問道:“哦,那是本縣誤會了。是什麼事情如此要緊,等不到明日金寶傳話?”
當然要緊,因為這關係到小小一個戶房司吏怎敢拿捏你這個縣令的問題!
汪孚林換了個正襟危坐的姿態,認認真真地問道:“敢問縣尊對於歙縣夏稅絲絹一事,有什麼看法?”
這是照搬他之前問趙五爺的問題,而和趙五爺一愣之下吐露真言相比,葉鈞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