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之主的身邊人,可沒曾想竟然惹出這樣的麻煩。
汪孚林見馬亮啞口無言,這才接著說道:“據說徽幫這次死了至少好幾個人,不滿上頭硬壓,而且燒埋銀子給得少。看這架勢,只怕會有人跑到縣衙來告狀。”
周縣尊此時這才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鬥毆死人那也是死人,而且不是死一個,而是很可能死十幾個,這樣的事情鬧開來,他這個縣令將來還怎麼想升遷?他好容易才刷出了連續兩年收稅第一,地方上只有竊案沒有盜案,只有傷人沒出過人命,斷案公允的成就,難道這次就到此為止了?
PS:這幾年身體倍棒就沒怎麼病過,這次終於給顏色看了,上次還打趣陳詞懶貓,報應…(未完待續……)
第三五三章 又忽悠了三個
這年頭當個縣令,如果心黑臉厚打算撈錢,然後又捨得大筆送錢,也不想著高升到朝中,而是以布政司或者按察司的職位作為人生目標,那麼,日子無疑會比較好過。然而,對於有追求的文人,或者說有追求的官員來說,哪怕京官清苦,可堂堂布政使甚至巡撫回朝尚且要對吏部尚書屈膝,誰不想著削尖腦袋回朝?周縣尊便是這種有追求的官員,儘管第一任官沒能留館而是放了縣令,可他的目標,就是奔著吏部尚書那個非翰林能夠當到的最高官去的。
可現在,他一腳踏入仕途才兩年,竟然遭遇如此大案,他怎能不感到悲憤?
眼見周縣尊如此光景,汪孚林就火上澆油,又添了幾句:“縣尊,我雖說剛到漢口鎮,可也打聽過,爭碼頭這種事,在漢口鎮並不鮮見,往常也時有死傷,然而兩邊商幫往往會著力壓制,盡力避免把事情鬧大,而苦主往往也會得到相對優厚的撫卹,這種聽風就是雨,半夜三更跑到人家院子裡燒紙求關注的事,從來就沒發生過。很像是有人知道縣尊和我有些誤會,於是特意挑唆人這麼幹似的,我在想,會不會是縣尊的仇人?”
忍了又忍,又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在後生晚輩面前喜怒形於色,可週縣尊聽到汪孚林直截了當問仇人,他登時面色大變,最終忍不住惱火,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嘴裡迸出了四個字:“欺人太甚!”
一旁的兩個師爺頓時縮了縮腦袋,他們全都有心勸解。可一個沒能識破汪道貫和汪道蘊之間不是有芥蒂。而是反而情分不錯;一個昨天去見汪孚林求和。結果卻做了沒必要的事;反正全都闖禍不小,自然不敢再亂插話了。果然,下一刻,他們就只聽周縣尊開口說道:“麻煩二位師爺幫我看著外頭,莫要讓閒雜人等進來,本縣單獨和汪公子說話。”
看來周縣尊並不是像表面上看來那樣地位穩固啊,否則怎會就只憑他一個判斷,人家就要留下他單獨說話?
汪孚林本來只是試探一下。這會兒雖不知道是否真和周縣尊相關,心裡卻很滿意這個局面。就算真是有人算計新上任的汪道昆,他慫恿周縣尊衝殺在前,也沒有任何壞處。反正對升官心切又精明強幹的周縣尊來說,這次的事本來就是莫大打擊。
“汪公子,之前對於令尊的事,本縣實在是很抱歉,令尊性格有點魯直,在縣衙不免得罪人……”
不等周縣尊把這字斟句酌的道歉言辭說完,汪孚林就起身拱手道:“縣尊。我開始也說了,我今天是特意來賠禮道歉的。您現在這麼說。我就無地自容了。千錯萬錯,全都是那個霍秀才的錯,縣尊也是被人矇蔽了,這是非我還是分得清楚的。所以,昨夜這場鬧劇,分明有人想要藉機挑唆,我又哪裡會上當?縣尊是漢陽縣令,附廓府城,本來就已經千辛萬苦,所轄範圍還有個漢口鎮,這就更加難了,要怪也只能怪這爭碼頭的陋俗,只能怪有人挑唆生事。”
“汪公子果然是非分明,汪兄有你這樣的兒子,實在是讓我羨慕啊。”如今汪道蘊搖身一變成了巡撫的族弟,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