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道:“嗯,你不怕。是大郎怕了,真的怕了!”
她堅持到了他來救援的那一刻,且手全腳全,不但自己沒受太大傷害,連他們的孩子也還好好呆在母親腹中……
比他預想的已經好太多。
只是,她為什麼這麼涼?
幾乎通身冷得像冰,彷彿連血液骨髓都已被這冷雨澆透。
他摸摸她的臉龐。
其實才分開一兩天而已,她竟像吃了多少的苦頭,好容易養上來的那圈肉又瘦了回去,此刻滿是血汙,亦是冰涼涼的,只剩了一對黑眼睛格外的又大又亮。
直到看見他,她方才收起原先的倔傲和不屈,孩子般脆弱傷心地哭泣落淚。
他抬眼掃視過眼前的混亂情況,心神略定了定,愈發輕柔地向她低低道:“是大郎不好,讓你受苦了!”
親了親她的額,他欲要解了衣衫讓她披上,才覺一路冒雨疾行,他的衣衫亦是溼透。
雙眸如利箭般穿過人群射向尚在掙扎的慕容繼棠,他冷冷吩咐道:“不許放走一個!”
成詮正緊隨他身側,忙應道:“是!”
他們所帶來的禁衛軍人數眾多,訓練有素,遠非原先這院裡的遊兵散勇可比。
慕容繼棠雖帶著幾個高手,可先前那些帝后親衛也沒有一個弱的,且早已憋了一肚子氣,好容易有了反轉的機會,恨不能將他們抽筋剝皮,自然會和剛剛趕至的成詮等人聯手對敵。
便是許思顏不說,這些親衛也絕不可能饒過他們。
此時北面一排房屋火趁風勢,俱已噼哩啪啦燃燒起來。許思顏眼見木槿眉目間有痛楚之意,遂將她抱起,徑走向南面那進院落。
木槿忙道:“還有樓大哥……”
許思顏柔聲道:“放心,他們很快會帶他過來。”
木槿探頭,果見成詮分出幾名禁衛軍,抱了樓小眠隨在他們身後,這才放了心。
青樺、顧湃等見木槿已然安全,雖然各各受傷不輕,但心頭一腔熱血奔騰,即便勝券在握,也不肯就此躲閃休息,竟又持劍加入戰團。
禁衛軍奔到前面開道,早尋了一處連著的三間正房,掌燈進去檢查了無人,方才引許思顏到裡間的碧紗櫥內,又有人將樓小眠帶到另一側的屋中妥加救治。
許思顏抱了木槿踏入隔扇門看時,此處應該是這別院的主臥之一,收拾得倒也齊整,正宜小作休憩。他遂側頭吩咐:“去找熱水來!再找一套乾淨衣衫來!”
說著,自己已徑將她抱到床上,胡亂抓過床單,先擦她透溼的頭和臉,然後去剝她滿是血汙的溼衣。
木槿在他肩上蹭了蹭滿眶的淚,低聲道:“先顧著你的正經事要緊,我不妨事。”
許思顏將她血水浸透的破爛外袍丟開,皺眉看她依然淋漓的小衣,嘆道:“能把你折騰成這樣……也是他們能耐!”
後面幾個字冷硬如冰,分明的殺機浮動。
可他替她更衣的動作依然輕柔。
半攬於懷中,半掩於衾間,他擦拭她身上的血汙,小心地拂過她的腹部。
“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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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志,鏗鏘劍影一線春(二)
“疼得厲害?”
木槿彎彎唇角,“沒有,已經好多了!小傢伙和我搗亂而已!”
“嗯,這麼不聽話,回頭打他小屁股!妲”
他的衣衫同樣溼漉漉的,但他的胸膛堅實而溫暖,木槿依於他身畔,便能覺出隔著衣物傳來的洋洋暖意,慢慢浸潤著被冷雨浸透的肌。膚,連腹中陣陣的疼痛也似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