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對……我可以等。”
他能分辨出來,剛才那絕不是他帶給她的、愉悅的反應,而是她本能地抗拒他的靠近。
段子矜怔怔的望著男人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眉眼裡深鐫的沉痛,心尖亦像是被誰用力擰著。
他一靠近,她的眼前就浮現出幾天前那個可怕的晚上,男人的野蠻和暴戾,像個未開化的原始人一般。最終留給她的,除了渾身瘡痍和下面撕裂的血,更是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段子矜緊貼著他的滾燙的身軀,怎會感覺不到他的渴求?
她的心裡也在天人交戰,又覺得應該滿足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抗拒。
可是他就在此時停了下來。
段子矜看著他,很久沒說話,男人連抬手碰她都小心翼翼的,確定她的情緒被安撫下來後,他才撥開她額前的碎髮,低聲道:“我出去抽根菸,回來再給你擦藥。”
說著就從床上起身,要往外走。
然而,步子還沒邁開,他就回了頭,斂眉低目,瞧著自己被女人攥住的袖口。
又來。江臨無奈低笑,嗓音裡仍凝聚著複雜,顯出幾分讓人心疼的沙啞,“段小姐,是誰教你一有話說就拽我袖子的?”
段子矜沒理會他調劑氣氛的玩笑,月眉輕顰,直奔主題道:“不許抽菸,我不喜歡。”
江臨“嗯”了一聲,俯下身子,平視她的眼睛,“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嗯?”
她不是男人,不懂箭在弦上卻不能發的辛苦。
段子矜凝眸沉思了片刻,下了什麼決心般,原本坐著的姿勢改為跪著,直起腰身,藕臂纏上他的脖子,在他瞬間的錯愕中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子衿?”男人的身子僵硬得厲害,像竭力隱忍著什麼,語氣也深沉晦暗,他抬手抓住她不安分的胳膊,“別在這時候逗我,會出事。”
段子矜被他拉開,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惱羞,只不過她垂著眸,沒讓江臨看見。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掀起眼皮睨著站在床前的男人,“做不做?”
一向天塌下來都不皺眉的江臨,被女人直白又粗魯的話問得竟是一怔。
須臾,才沉了臉,聲音都跟著冷了好幾度,“不要逞強,我說了我可以等。”
她當他是剋制不住衝動的毛頭小子嗎?
廢話真多。段子矜慵懶的口氣裡終於浮上些顯而易見的不耐煩,“是再問你一遍,做不做?”沒等江臨開口,她便繼續道,“我揹包裡有一本從寺裡帶出來的地藏經,不做你就唸經給我聽,反正不能抽菸。”
一句話讓江臨疏淡的眉宇和沉靜的眼眸都彷彿裂開了細紋。
唸經?他輕聲喟嘆:“你真當我是和尚嗎?”
段子矜的五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緊捏著床單,心裡不是不害怕自己的決定,面上卻淡然極了,緩慢而平靜地陳述道:“我沒拿你當和尚,只是我夜裡睡不好覺,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會做惡夢。”眼看著江臨的眼角凝得愈發緊了,她的心也隨著一抽,“要麼你念經給我聽,要麼……”
段子矜偏著頭不再看他,咬牙說完了後半句話:“要麼你就好好表現,讓我忘了那些。”
是恨是怨,卻終究捨不得看他用這種方式自我懲罰。
其實他的陰影不比她淺。
“你抽菸,你道歉,你強忍著等我……都不如實際做點什麼。”
解鈴還須繫鈴人,愛所帶來的傷害,也只有愛能彌補。
江臨闃黑的眸子猶如窗外的夤夜,深得什麼都看不見,段子矜卻能感覺到他眼底翻湧著的、遽烈的情緒。
她自己解開了襯衣的扣子,指尖的顫抖不想讓他發覺。
下一秒,男人卻用大掌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