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已經被那些想對他不利的人抓住了?
“丫頭,你要進去找誰呀?”老乞丐問。
“我……”段子矜開口,嗓音沙啞,“找我男朋友,他認識這家的女主人。”
“你男朋友?”老乞丐打量了她一眼,這丫頭看著也不過二十來歲樣子,她男朋友能有多大?他沉吟道,“這院子三四十年前就沒人住了,他怎麼會認識陳家人?你是不是找錯人了?鎮子上還有其他姓陳的人家,我帶你過去看看?”
“不,就是這家!”段子矜搖頭,她快要急瘋了,偏偏腦子還是冷靜的,“他和這家人有些淵源,每年都會來給陳妙清女士燒紙上香……”
玉壺烹苦雪,妙手試清茶。這話,指的便是四十二年前,陳家那位在烹茶鑑茶之道上,堪稱穎悟絕人的天才少女,陳妙清。
老乞丐面容一僵,神色竟比半小時前聽她提起陳家時更不自然。
半晌,他聲音微冷道:“陳妙清,她不在陳家宗祠裡。”
“什麼?”段子矜一愣。
“她當年做的事,讓陳家、乃至整個祁門都丟盡了臉。”老乞丐提起這事,仍是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才慢慢平靜下來,“陳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就立了懲戒,陳妙清……生不得與祭,死不得入廟。”
段子矜震驚之餘,隱隱明白了為什麼先前乾果店和五金店的老闆提起陳家,都是一臉深惡痛絕的模樣。
原來是因為江臨的母親!
可她究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徽州,是程朱理學的發源地,從宋朝、明朝起,便極端尊崇儒術。
生不與祭,死不入廟,這等同於把她從族譜裡出名,與她徹底斷絕關係了。
這麼嚴重的懲戒……
段子矜越想越不懂。
就算陳妙清嫁給了洋人,也絕對到不了讓整個祁門都跟著丟臉的地步。
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落日的最後一絲餘暉被夜晚吞沒,涼風吹過,將春末料峭的寒意刻進了她的骨子裡。
段子矜攏緊了風衣,仔細回憶起七年前的點滴。
江臨訂機票時不曾瞞她,她清楚的看到機票上寫著“鬱城—黃山”,可以肯定的是,七年前江臨一定來了這裡,所以,陳妙清一定葬在祁門。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沒有被供在陳家的宗祠裡……
那會在哪?
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段子矜匆匆掏出來接起電話,那邊邵玉城急切地問:“怎麼樣,有訊息了嗎?”
段子矜把她找人的經過草草講了一遍,最後叮囑道:“這樣,你們先盯著鬱城的動向,一有他的訊息馬上告訴我。”
邵玉城微驚,“你要做什麼?”
“江臨每年都會在祁門逗留好幾天,不可能只去看她一次。”段子矜望著天邊清冷的月光,菱唇靜靜地開闔,“我今晚就把祁門所有的墓地都找一遍。”
找到陳妙清的墓碑,她就在那裡守著。
如果眼下江臨真的在祁門,明天、後天,他總會再去看他的母親。
“段悠,你是不是瘋了?”邵玉城難以置信地在電話裡吼她,“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大半夜的你跑去墓地找塊碑?”
他的激動,反倒襯出段子矜面無表情的鎮定,“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或者你叫人把祁門所有的酒店都清查一遍?”
那更不可能。
祁門不止有酒店,還有數不清的農家院,誰知道江臨住在哪?
電話那頭的人頓時語塞,段子矜淡聲問道:“你們幾個派的人什麼時候到?到了讓他們跟我一起找。”
邵玉城和旁邊二人商量了一下,最終咬牙道:“行,我知道了,我們的人再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