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
穆念慈望著窗外,心念一動,很快便懂了江臨的意思。
傷他最深的始終都不是這個孩子的身世,而是段子矜那份不惜親口毀掉她自己清白和名譽也要和他分手的決心。
她是那樣的堅決,所以他是那樣的心灰意冷。
至於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江臨連查都懶得查。
導致他們分手的,從來就不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穆念慈覺得很奇怪,斟酌了好半天,才問:“這件事……你就真的沒有半點懷疑嗎?”
“我不知道。”江臨蜷起手指捏著眉心,“我想相信她,想證明她的清白。但是念慈……”
他說著,頓了頓,聲音忽然啞了下去,啞得透徹,“我也會害怕。”
害怕她真的做了什麼,或者被迫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害怕有十萬、百萬、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她說的是真的。
畢竟他是被矇在鼓裡的那一個,要他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盲目地相信一個無數次想要放棄他的女人……
就算這個女人幾次為他豁出性命,他還是無法完完全全地做到。
因為段子矜瞞了他太多事情,有時候,他真的看不透她。
男人的模樣讓穆念慈一瞬間眼底就有了水光。
八年前,他們一同在A大授課。他是物理系的教授,她是臨床心理學的實習教授,認識沒多久,她便離開了A大,遠赴美國密歇根大學進修。這期間聯絡一直斷斷續續,直到幾天前,被他找上。
其實交情不深,可就是因為太懂得這個男人的驕傲,才會被他此時近乎卑微的一句話所震撼。
“那麼我能幫你什麼?”她問,“你想查清的到底是什麼?”
江臨掐了煙,沉聲道:“六年前我到底忘了什麼,還有……”
穆念慈微微一笑,接過話來:“她為什麼這樣做。”
話音剛落,樓下的甬路上突然多了一抹英俊高大的身影,疾步跑到段子矜身邊,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江臨在看到那人的瞬間,額頭上隱約冒了兩下青筋。
穆念慈臉上一個大寫的茫然:“這又是誰?她的……桃花?”
“爛桃花。”男人將煙扔在地上,一腳踏過去,伸手拉上了窗簾,回身開啟了燈。
開燈時,指尖微不可察的,是輕輕的顫抖。
他沒有告訴穆念慈的是,按照段子矜肚子裡的孩子天數來推算,她懷孕正是他們剛到歐洲的時候。
那時候曾有一天晚上,他病重被Nancy帶走,而段子矜……和唐季遲在酒店呆了整整一夜。
想起唐季遲曾經在 Day。off 門口當著他的面強吻段子矜的事,江臨就偶爾會想,會不會他真的趁他不在,強迫了她。
這個念頭他很少會深思,也不知是因為相信她,還是潛意識想要避開這種可能。
但江臨清楚的感受到了,這顆沉寂平靜了兩個月的心,在看到樓下唐季遲抱住了她的那一刻,宛如被毒蟲狠狠咬了一口,疼得痙…攣。
拉上窗簾開啟燈的這一分鐘拆分出來的每一秒,他都想下去揍那個男人一頓。
然而當穆念慈再把窗簾掀開一個縫隙,用手擋著光看過去時,卻說:“他們已經走了。”
“走了正好。”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原本的淡漠與沉穩莫名就變成了陰森森的寒氣,面無表情到了極致,“省得我叫人轟走。”
穆念慈在他沉鬱冷峻的視線裡終究沒敢笑出聲來:“江臨,讓我猜猜啊……你現在心裡一定在想,就衝這一幕,你也要多耗上她幾天,是不是?”
沙發上的男人看了她片刻,鼻腔裡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