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笑笑,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傳世現在三位老闆,兩個都是火藥桶,也無怪乎江臨會選擇把自己不回來的訊息告訴傅言。再由他絞盡腦汁去安撫另外兩個。
真是臨走還得擺傅言一道,段子矜不得不感嘆一聲,薑還是老的辣。
只是那幾天商伯暘和邵玉城兩個火藥桶天天像門神似的戳在她辦公室門口,見她出來就堵著她,讓她把他們大哥交出來。
“商總這話說的,好像人是我藏起來的一樣。”
段子矜穿著幹練的職場女西裝,說話時語調連起伏都沒有,算不上冷,只是淡靜。
對面小秘書抱著檔案走來,不小心撞見這一幕,看到自家老大一皺眉一抬眼,褐瞳上瞟,冷豔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勢,心裡全是敬佩和害怕——誰敢對商總和邵總用這種態度?
商伯暘寒著一張臉,“你少給我裝蒜!肯定是因為你!否則我大哥能扔下公司這麼多人不回來了?”
段子矜還是淡淡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商總,如果我沒記錯,我應該也屬於被他扔下的這麼多人裡的一員。”
商伯暘被她一噎,論口才,段悠絕對是和玉城家那個顧千秋有一拼的。不過人家顧千秋是名門淑媛,遣詞用句向來禮貌圓潤,不得罪人,可她段悠卻是字字珠璣,句句見血。
段子矜接過秘書遞來的檔案,面無表情道:“商總不去開會嗎?”
商伯暘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稜角堅毅的俊容驀地沉黑了幾分,最後冷冷睨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段子矜這才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半天沒說話的邵玉城,“邵總還有話說?”
邵玉城被她平靜無瀾的視線看得失神,恍惚間卻想,段悠和大哥倒真有夫妻相。
至少在工作上一樣的一絲不苟,嚴苛認真。
也難怪……她曾是大哥一手調教出來的學生,亦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學生。
“邵總?”段子矜拔高了聲音,又叫了他一嗓子。
邵玉城回過神來,眼角緊了緊,目光卻四下亂飄了一陣,半晌才問:“昨天顧千秋送你回家,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段子矜怔了下,他戳在這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商伯暘離開問她這句話?
段子矜想了想,“說了。”
“說了什麼?”邵玉城下一秒便介面,連個縫隙都沒給她留。
段子矜眯眼打量了他幾秒,看著他俊美的臉上愈發不自在的神色,笑道:“想知道?”
邵玉城皺眉,倏爾變得暴躁了許多,他揮了揮手,“不說就不說!不想知道!”
段子矜穿著高跟鞋站累了,靠著門框借上幾分力,手裡擺弄著資料夾上的繩釦,波瀾不興道:“你不是說,你和顧千秋是青梅竹馬,純潔到睡一起都不會出事的友情嗎?”
邵玉城的表情頓時一僵,“你偷聽我和大哥打電話?”
段子矜靜靜看著他,分明是關懷傻子的眼神。
邵玉城轉了個彎便懂了——她段悠想從大哥那裡知道什麼,根本無需偷聽。
“我發現你一遇到顧千秋三個字,別說情商是倒著長的……就連智商也不剩多少了。”段子矜輕聲嗤笑。
邵玉城卻無暇理會她的挖苦,緊緊地閉上了眼,抬手捏著眉心,過了許久才說:“我錯了。”
“嗯?”
“我說,我錯了!”他陡然加重了語氣,再睜開時雙目赤紅如血,“我和她睡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什麼都發生了!”
段子矜驀地蹙了眉,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邵玉城,你……”
“就在我和大哥通完電話那天晚上。”邵玉城別開頭,手攥著拳頭,聲音裡滿是隱忍和懊惱。
段子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