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發現異樣稟明上報,東聿衡聽萬福提起,卻是一笑,心想她安分了這麼久也是不易,讓她出去透透氣也好。他甚至不讓人去查她去了何處,而她卻做了什麼?對一個窮酸畫師大獻殷勤,將貼身用的筒子送給他用,將自己的馬車讓給他坐!皇帝胸腔起伏,瞧瞧剛才笑得那模樣兒,抹了蜜都笑不得那麼甜!
不守婦道,傷風敗俗,水性楊花……任何一個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這種女人留之何用,殺了罷了,成全他姦夫□□黃泉相會,與她病癆子的丈夫唱一出好戲!
東聿衡下顎緊繃,只要一出口,她就是亡魂一條。
萬福知曉主子此刻起了殺心,卻見他久久隱忍不發,看一眼身後漸漸聚集的百姓,不由說道:“主子,此處人多手雜,奴才怕莽夫頂撞主子,奴才以為是否令暗衛上前?”
東聿衡重重一哼,“還留在這裡做甚?把她一併帶走!”
“是。”萬福看天家臉色,令鐵騎將沈寧押上了天子御駕。主子果然不忍下手……這李夫人哪……是福是禍?
鐵騎將何生的屍體與毛大一齊丟進李府的馬車,轉眼一行人離去,小巷中惟留一灘融化了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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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服私訪的馬車廂內寬敞,坐著十分舒適,而沈寧此刻卻是隻覺身處針山火海,渾身難受之極。
她垂頭坐在一旁,心裡還想著冤死的何生,沉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是她害了他!
“還不把實情招來?”臉色陰霾的東聿衡瞪她半晌,陰惻惻地道。她最好有個好理由,否則……
沈寧似是回不過神來,神情訥訥。
“快說!”東聿衡喝道。
沈寧一震,抬起頭來,爾後自嘲一笑,“多說無益,橫豎都是死,又何必浪費口舌……”話音未落,她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掐住脖子抵在了身後的廂板上,發出一聲悶哼。
“你以為朕不會殺你?”脖子上的大手加重一分力道,“你白日膽敢外出與男子幽會,不知廉恥地給他貼身之物,讓他坐進你的馬車共駕,企圖行那苟且之事……”大手再次收緊,皇帝赤紅著眼瞪著她漲紅的小臉,“如此賤人,朕把你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沈寧被掐得眼前發黑,她無意識地抓著逞兇的手腕,卻是沒甚力氣撼動一分。恍惚中似乎看見努兒瓴猙獰的臉,她竟勾了勾唇,意識漸漸飄遠。
東聿衡突地撒開了手。
她咽喉一嗆,猛咳兩聲靠在廂板上貪婪地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從未如此美妙。
一手自旁探來,她喘著氣再也不願坐以待斃地將其用力撥開。
這一舉動又惹惱了大手的主人,他轉個方向緊抓了她的手臂將她驀地提至面前,凶神惡煞,“說!你與那邋遢畫師究竟有何牽扯?”
“要殺便一刀給個痛快。”話不投機半句多。沈寧忍著頸邊不適,粗聲說道。
“來人,把那馬伕……”東聿衡的話兒停在一半,因為一隻柔荑粗魯地覆在了他唇上。他不可置信地眯了眼,她居然敢捂住他的嘴!
“爺?”萬福在外疑惑地叫了一聲。
沈寧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但她惟恐再牽連了毛大,皺眉低喝,“我說!”說完她撤開了手。
好大的膽子!東聿衡冷哼一聲。
何生死狀還歷歷在目,她不敢再惹這個手握天下之權的瘋子,沈寧生硬地道,“我不過欣賞他的字畫。”
“還敢騙朕?”欣賞字畫一連殷勤幾日?
“信不信隨你!”沈寧是豁出去了。
“這張嘴還挺倔,”東聿衡眯著眼挑起她的下巴,危險地道,“是要朕丟你到刑部去才會開口?”
“我犯了什麼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