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弟,實不相瞞,我是牛相爺一手提拔起來的,牛相有什麼事,吩咐下官一聲便是!這件事情!我包圓了!”
白雲航趕緊又是點頭又是恭維,林長河還嫌火候不夠,他說道:“我大順朝創國維艱,牛相當居首功,我對牛相無比敬仰,牛相有令我無不遵命……”
說著說著,林長河站了起來,拱著手大聲道:“現如今朝中有些李姓小子,仗著當年太祖皇帝的恩德,結黨營私,玩弄權術,操縱朝政,本官第一個看不下去……請白老弟轉告一聲牛相,我林長河是站在牛相爺這一邊的!”
府尹大人這番話起初意氣激揚,後面乾脆大聲痛罵起來,沒有方才的那般官威,但對這其中關節,白雲航也是隱約知道其中一二,本朝開國之後,朝中文官便分為牛李二黨,牛相是為牛黨之首腦,門生遍佈海內,權勢在文官堪稱三甲,因此白雲航暗自想道:這府尹大人變臉還真快啊。
“府尹大人,不知道學生這職位落在何處?”
一到關健問題上,林長河就一下冷靜下來,本朝吏治極嚴,可千萬不要在這個問題上被政敵抓到把柄:“不知白老弟有何功名?”
“學生是秀才出身……”
一聽說是秀才出身,林長河一下子就看低了白雲航,他是前朝降官,在前朝一方大員非得進士出身不可,本朝唯才是舉,但區區一個秀才出身那還是上不了檯面的。
“以往有何功績?”
“尚待大人提攜……”
林長河似乎很不經意地問道:“家中尚有何人在朝為官?”
“只有家伯一人在朝為將,只是他老人家不願出面,所以才找了牛相替我引薦……”
府尹大人眼球子一轉,心裡暗自想道:本朝官員倒沒幾個姓白的,雖然有牛相爺的引薦信,看起來隨便派個差使也就罷了。
正打著如意算盤,猛得想到中軍部都督大人不正是姓白,再一激靈,白都督大人向稱公正,自然是不願為子侄輩寫這個引薦信,如果真是那位白都督,那又如何是好?
他當即問道:“白老弟,請問尊伯是哪一位?”
白雲航吱吱唔唔,任由林府尹如何旁敲側擊,白雲航始終只是一句:“家伯年事已高,不願我等閒人打擾……”
他越是如此說法,林長河越是覺得其中可疑,很有可能是白都督不便出面,所以才請牛相爺出面寫了引薦信,可白都督大人加上牛相豈是他這個小小府尹得罪得起地。
本朝軍制,都督內外諸軍事以下便是五軍部都督,而中軍部又是五軍之首,白都督可以說是位列本朝武官第二位,加上牛相爺,莫說是委個縣薄之類的官員,便是委個府尹也是易事,一想到這關節,林長河哪敢以一個小小班頭委屈白雲航。
但把白雲航留在身邊,他也放心不下,有這樣一位手能通天的部下呆在身邊,天知道什麼時候把一些見得不光的事情捅到天上去,他想來想去,最後靈機一動對白雲航說道:“白老弟,實話對你說……現在咱們開封府還有個職位可以活活動動……就不知道白老弟你中意不中意?”
白雲航臉色十分平靜,內心卻是狂喜,他哪有什麼位居中軍部提督的伯父,全是走通了牛相爺的門路,雖然沒見到牛相爺的面,但是牛相爺多有勉勵之語,薦書是花了三百兩銀子走通了牛府二門主事牛三爺老婆的門路,請牛相爺的如夫人寫的(牛相爺當下的筆札,除了軍機大事,多半是這位如夫人代筆的),臨別前那位牛三爺又如此如此地指點一番,今天果然生了奇效,他趕緊答道:“一切都由大人作主……”
林長河說道:“現下登封縣正缺個縣令,只不過那地方刁民甚多,一幫和尚又十分可惡……不知白老弟願不願屈就啊……”
白雲航那是喜出望外,連忙給林長河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