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禮,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接著林長河就給白雲航詳細講起這登封縣的情形,前朝登封原屬洛陽府,但登封武風極盛,治下頗多亡命之徒,而大順太祖皇帝辛巳年(前朝末帝十四年)入洛陽府,乃為舉義以來一大關節,甚至有所謂“王業至茲而起”的說法,如此首善之地,自當熙熙攘攘,和樂安祥,如何容得這許多窮山惡水、潑婦刁民。因此便把登封縣轉隸到開封府治下,只是治下武風依舊,前任縣令無奈之下辭職回鄉,現下這縣令已開缺三月。
白雲航原本只求謀個不入流的小官即可,有此收穫當真算是意外之喜,當初他既打定金盆洗手的念頭之後,志向頗為遠大,很想個府尹之類的官職來乾乾,也因此浪費了不少銀子,但本朝吏治最嚴,他在連連碰壁之後,只求謀個一官半職即可,沒想到林長河竟委了個登封縣令。
白雲航想著自己從一介平民突然之間能執掌一縣,這才感到送的禮物實在太輕太輕,趕緊準備告辭,然後回鏢局之後從歐陽欣手裡再拿過幾件紅貨變賣,再送一份厚禮。
林長河開啟禮物盒後,看到那幾張實實在在的銀票,又確認那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之後,頓時顯得笑逐顏開:“這怎麼好意思讓白老弟破費了……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白雲航卻不敢馬虎,又給河南總會使署理節度蘇安琪大人又送了一份厚禮,府裡府外也全部打點周到,府衙裡一致稱讚,說白縣令年輕有為,此去登封必能開啟個局面出來,河南總會使署理節度蘇安琪大人既收了他的禮物,又見他有牛相的薦書,不但認可了林長河的呈文,還格外誇讚了白雲航幾句。不數日,已將上下關節一一打通,白縣令領了官服和印信,就準備走馬上任。
只是朝庭用兵西南,軍費開支甚巨,府衙裡銀根甚緊,官員上任的安家費只能暫緩,就連程儀也無錢支給,不過他並不在意。
臨行之際白雲航又去林長河面前表了表忠心:“多謝大人信任學生,學生自當肝腦塗地。”
“難得如此爽利,我看貴官相貌不凡,當是朝廷得人,登封縣一方子民有福。那明日便去赴任吧。阿彪,怎麼不給白縣令添茶。”
白縣令果然是知情識趣的人,急忙起身告退,“學生,不,卑職怎好叨擾大人。”
“既是如此,本官也不便多留,只是有句不中聽的言語請白縣令記取。”
白雲航急急做出洗耳之狀:“還請大人教誨!”
“白縣令傢俬豐厚,大是好事,如此他人也不會疑你有貪墨的念頭。不過近來河情不好,府城內丁壯人人上堤尚嫌不足,白縣令雖然有錢,在此地募人,三五十也就罷了。若是上百,本官面上須不好看。”
白縣令不免有些奇怪,大順王業初興,北方各地縣令多半是單車赴任,帶了文書印信,到任後全靠自家設法穩定局勢——開啟了局面,升官晉爵,朝廷不吝封侯之賞;若是積年累月打不開局面,革職查辦,至於刮地三尺、民怨沸騰的,那正好殺肥鵝,一面彌補國庫虧空,一面借大好頭顱安撫黎庶。
但是縣令赴任,即便民風刁惡,無非從外地帶十餘人護身而已,從未聽說有需僱百餘人的。自己本來便略通些武藝,白縣令根本也沒有僱這許多人的打算。
不過既然府尹大人如此說,白縣令還有些身家,倒也不在意,乾脆給上官一個好面色,次日僱了輛大車就徑直往登封縣去了。
從開封縣到登封縣路程甚遠;不過白縣令給足了銀錢,車把式額外賣力,這一天已比預定多走了二十多里路,時辰卻離太陽落山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車把式不由開口詢問道:“白公子,是不是找間騾馬店歇息歇息?”
白雲航應聲好,車把式當即找了家騾馬店住下。這家騾馬店,除了價錢稍稍貴了些外,白